第五章 嶄露頭角
這時候我們?nèi)叶荚诩~約了。我們有了一個帶浴室的工作室,為了有足夠的空間練舞,我們清理了所有的家具,并買了五個彈簧床墊,在室內(nèi)的各個墻壁上都掛上簾子,白天將床墊靠墻支起。沒有床,我們晚上就睡床墊,只有一條被子蓋。在工作室里,伊麗莎白又像在舊金山時一樣辦起了學(xué)校;奧古斯丁進了一家戲劇公司,很少回家,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外巡演;雷蒙德則闖進了新聞業(yè)。為了節(jié)省開銷,白天我們按小時把工作室出租給一些朗誦班、音樂班或歌唱班的老師。但是由于只有一間房子,出租之后我們?nèi)胰司椭荒艹鋈ド⒉?。我還記得一個下雪天,為了取暖,我們沿著中央公園不停走動,后來我們就回去了,隔著門在外面聽課。有個朗誦班的老師一直在教孩子們念同一首詩,“梅布爾,小梅布爾,臉靠著玻璃窗”,老師用夸張的悲情語調(diào)一遍又一遍地朗誦,孩子們則毫無感情地跟著念,老師就大吼:
“難道你們感受不到其中的悲痛嗎?用心感受一下好不好?”
這時候奧古斯丁·戴利帶來了《歌妓》,他請我在其中的四重唱里擔(dān)任一角。要知道我一生從沒唱準過一個調(diào)??!排演時,另外三個人說我總是把她們帶跑調(diào),所以我常常安靜地站在那兒干張嘴不出聲。母親常說別人唱歌的時候都是一張莊嚴可怕的臉,她很奇怪我唱的時候總能保持那副甜美表情。
戴利劇院內(nèi)部
演出《歌妓》這件蠢事終于讓我跟奧古斯丁·戴利的關(guān)系決裂了。還記得有一天他經(jīng)過黑乎乎的劇院時,發(fā)現(xiàn)我躺在一個包廂的地板上哭泣,他停下來問我怎么了,我告訴他我再也忍受不了在他劇院里發(fā)生的蠢事了。他告訴我他也不喜歡《歌妓》,比我更甚,但是他得考慮財政方面的事情。然后,為了安慰我,戴利把手滑向我的背部,但這個動作反而激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