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慢速度

陜西這兒好風光——旅陜札記擷英

一日長安

長安，也就是西安。這座城市，年輕與古老并存；包容與開放并兼——這是她美麗的原因，也是一代代西安人為之驕傲的資本。深厚的文化歷史底蘊，造就了這座絲綢之路起點的美麗城市。我對西安，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情：我確信我喜歡上了這座城市。我知道，西安有三寶嘛：城墻鐘鼓賈平凹。當然，美食我沒有概括進去。

其實在陜西七天，留在西安的日子一共只有三個晚上和半個白天的時間。但正是這些零碎的時光，拼湊出了一日長安的印象。

第一天到西安，下了飛機，因為某些事情耽擱，晚上十點多才到酒店。遠遠的，我們看到了綿延著的古代輝煌的城防建筑——明城墻。城墻把西安包圍起來，以城墻來界定你的位置是城內城外。這古老的城墻??！你依舊在這片大地上矗立，守護著這美麗的長安城。我相信西安市民一定對這城墻有著特殊的情感：如果說西安城是養(yǎng)育他們的母親，那么古城墻就是默默守護著他們的父親。我們住在西門外，剛好經(jīng)過城墻。

陜北歸來之后，我們回到了西安城。住的酒店離著名的美食一條街——回民街很近。而當時我們還沒有吃晚飯，于是商量著去回民街吃。西安城的結構是四四方方的，就像“田”字一樣。田字的中心匯集處就是西安的代表性建筑——鐘樓。與鐘樓相隔不遠處的就是鼓樓。這次去回民街，免不得看看鐘樓的。導游跟我們說，鐘樓最漂亮的時候，是她的夜晚。一眼看去，燈火燦爛，映亮了半片天。琉璃磚瓦仿佛籠罩在一層佛光中，極其神圣、莊重，也極美、極婀娜。第二天我們仍去回民街尋美食，回來半路中差不多快九點了。九點鐘的時候，西安城里大街小巷的喇叭都響了起來，然后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我數(shù)了，剛好九下。是鐘樓在打鐘呢！要說這鐘樓有多厲害，里面可放著“天下第一鐘”景云鐘。每年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播報的鐘聲，就是景云鐘的聲音呢！這也是每一個西安人所自豪的事情吧。不過景云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撤到博物館保護起來了，放在鐘樓上的是一個復制品。

鐘鼓樓距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八百多年的悠久時光。西安城的現(xiàn)代一面，那就更是豐富了。夜夜的燈光燦爛，西安城里的著名夜景——永寧門夜景，就是現(xiàn)代科技與古代建筑的完美結合。同樣的，著名的開元商城、西安地鐵，都在不斷方便著人們的生活。像西安這樣規(guī)劃得四四方方的城市，在中國只有兩座，還有一座便是北京。結構合理自然有利于城市發(fā)展。我曾驚鴻一瞥永寧門的夜景：永寧門外是護城河，吊橋掛上，高大的城門建筑在輝煌中延伸著她的飛檐。雖是一眼驚鴻，卻至今難忘。

最后一天，我們一大早就起來去登城墻。在城墻上，我看見了一群群的外國游客，他們也在感受著中國的文化。也許對外國人而言，最為吸引他們的，就是中國五千年燦爛而又神秘的文化了。城墻上到處都有說明牌，而且都配上了英文。我突然感受到了西安的開放和包容：她有著海納百川的磅礴氣勢，在唐代的時候就接納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外國友人；如今亦然，而且把包容的胸懷延續(xù)了下去。在西安的幾天，我每天都會碰到外國友人。有時是在回賓館的街上，有時是在鐘鼓樓的廣場上，有時是在西安地鐵站中……從這些小細節(jié)中，我都能體會到西安的開放與包容。

我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過：西安城里很多店家的招牌都是賈平凹先生手書的。雖然這次去并沒有看到傳說中的手書招牌，不過賈平凹先生的小說確實很好看。就像我去陜北的時候盼望著能夠見到路遙先生的故居似的。這片深厚的黃土地，養(yǎng)育了一代代屬于黃土地人的文學作品：它們都是最美的黃土的贊歌。

一日長安，過往千年。我就用這句斷語吧。這篇拙劣的文字，也就是我給整部札記的序言了。西安的魅力無窮，我所展示的不過冰山一角罷了。希望你們也能通過我的文字，更加喜歡西安這座富有魅力的城市。當然，不要忘了：西安，也是一座“堵城”！

2017年8月25日

完稿于海寧

黃陵所聞

用過午餐之后，再行車半個多鐘頭，就到了黃帝陵。

導游所言此陵原名橋陵，因橋山得名；但為避唐皇陵之名，遂改為黃帝陵。此乃天下第一陵也?！肚邎@春·雪》所言：“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中的漢武帝，與此陵有著莫大干系。車沿著沮水河溯源而上，至黃陵。買票排隊之事，一一不在話下。

先至卵石灘。地上卵石如星辰無數(shù)，大小不一，鑲在草叢里。于大門口合影，上軒轅橋。橋下水之清，可數(shù)水底之石也，渾然不似沮水河般黃濁。波光倒影，弄銀倚闌。黃帝陵建于半山，入陵后，左手邊即為一棵古柏。據(jù)傳為黃帝親手所栽，故名“黃帝手植柏”。古木參天，郁綠蔥蘢。其枝干虬曲，如巨龍纏繞；高處的枝干已經(jīng)死去了，所以不生一葉，但仍未朽壞。而低處的另一半?yún)s仍然生意盎然。生死共存于一樹，實屬奇事。

復前行，則至碑亭。兩旁各有兩塊碑，皆為名人所書。左為毛澤東所題，右為孫中山所寫。亦有鄧小平、江澤民手跡。出碑亭，左手有澳門、香港回歸紀念碑，皆出名家。前則為祭祀大殿。大殿落成于1913年，仿古建筑。大殿四面由無數(shù)根柱子撐起，頂部則由內往外隆起，居中是一個大圓孔，象征著“天圓地方”。圓孔巨大，可以站下數(shù)百人；圓孔下有一尊黃帝造像，陽光透過圓孔落下，灑在其上。大殿外面兩旁道路上，各有九尊大鼎。左邊有一個大鼓，右邊則是一座大鐘。角樓對峙，鉤心斗角，似有守護之意；旌旗獵獵，上書“黃帝陵”等字樣。每年清明都有祭拜活動。

再下山，返回到古柏處。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對“軒轅足跡”。極其巨大，足有兩米長，半米寬。甚至有人向其中投擲錢幣，以求幸運和庇護。軒轅廟景區(qū)參觀完畢，接下來去到的是黃帝陵景區(qū)。

拾級而上數(shù)百步，眼前忽然現(xiàn)出一碑，上刻：文武百官至此下馬。碑左右各有兩條道路，稍緩的那條是文官道，而陡峭的那條是武官道。沿著文官道而上武官道而下，則取“文武雙全”之意。周圍始終柏樹環(huán)繞，據(jù)說黃帝陵共有八萬余棵柏樹，其中單是超千年以上的就有三萬余棵，更不要提那棵“柏樹之祖”了。這實在是一個奇跡了！到達后，眼前矗一碑“奠基”，碑后則有八個大字依著身后的山丘而繞：黃陵謁祖，祈福中華。

與漢武大帝劉徹有關的景主要有兩處：一處為軒轅廟的掛甲柏，也是一棵年壽已久的古柏。相傳漢武帝遠征朔方之時曾將他的盔甲戰(zhàn)袍掛于此樹上，現(xiàn)在依舊能夠感受到上面隱約透出的蒼涼氣息。另一處就在黃帝陵也就是在我們面前的這處小土丘，即漢武帝祈福的地方，名為祈福臺。相傳遠征歸來之后，漢武帝為了能像黃帝一樣長命百歲，特意命眾將士一夜之間壘成了這座祈福臺。祈福臺上去的臺階為77級，下來的臺階為78級，這就是七上八下的由來。因據(jù)傳走一次能增壽一年，所以該臺又被稱為“增壽臺”。

沿著山路而上，可以看到兩邊道旁的鐵索上掛滿了金鎖，上面都刻著祈求平安的字樣；數(shù)量之多，可謂是“祥云一片去悠悠，軒轅陵上金鎖道”。接著來到了一座樣式古樸的大閣，名曰“龍御閣”。猶如一把寶劍定在整個帝陵風水匯集之處。閣兩旁對稱生長著兩株龍角柏，但一株已經(jīng)死去了，卻仍然未朽，依舊挺立。在漢武祈仙臺就可以看到龍御閣的飛檐，透過隱隱的樹葉光華看去，美不勝收。

后下山，結游而返。帝陵種種，深鐫于心，銘記于魂。中華之根，自此而始；中華威嚴，自此而來。軒轅黃帝，共工顓頊；神農(nóng)蚩尤，燧人伏羲。五千年浩蕩，五千年風華，五千年積淀，五千年驕傲。歷悠悠歲月而不衰，唯有我泱泱中華！

8月14日作，15日一稿

8月23日改畢

秦風唐月

去陜西，感受什么？主要三個朝代的歷史：秦、漢、唐。這天旅游，主要是秦代和唐代的景觀：一個是唐時的華清池景區(qū)，另一個則是秦代聞名海外被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跡”的秦始皇陵兵馬俑。秦之風，來自于兵馬俑翻飛的衣袂；唐之月，來自于海棠湯上夜夜的月圓。

先說這華清宮吧。進入景區(qū)后，先看到一尊雕像。雕像半裸，體格勻稱風騷，兩手手腕上各帶一鐲。粉面含春，粉唇未啟，如含明珠。這就是楊玉環(huán)的塑像，是中央美術學院的一位老先生在華清宮發(fā)現(xiàn)這幾座浴池的時候贈送的，因為這半裸的造像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爭議。但藝術終究勝于促狹，就像意大利的大衛(wèi)像一樣。

第一處是海棠湯，是當年楊玉環(huán)泡溫泉之處。因其形狀似一株盛開的海棠花，故名“海棠湯”；又因為是楊貴妃泡澡之處，又名“貴妃湯”。第二處為蓮華湯，為玄宗泡澡之處，是楊貴妃的干兒子安祿山修建給玄宗的，當作糖衣炮彈來迷惑玄宗。之后，玄宗就耽于享樂，“天子從此不早朝”了。蓮華湯的下半部如同蓮花，在道教中蓮花乃至尊圣物，而玄宗晚年時就崇尚道教，故此設計也是相當符合玄宗的胃口的。蓮華湯與其他幾湯最大的不同點就在于：它是唯一一處至今仍然有水的，而且還散發(fā)著熱量的溫泉。第三處則是最重要的星辰湯，形狀似天上的北斗七星，一端（照片上的左手邊）是入水口，另一端（照片上的右手邊）則是出水口。它的池壁凹凸不平，主要是因為星辰湯距離水源很近，如果修建的時候池壁平坦無比的話，水流過大則會把正在泡澡的皇帝給沖走（那就完蛋了）。而修建成凹凸不平的樣式，還能形成“人工沖浪”的效果，相當于現(xiàn)在澡堂里水流沖擊的按摩效果，可謂是奢華非常了。更重要的是，在古代這是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那么有哪些皇帝享受過星辰湯呢？隨便列出幾個：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如果你看得仔細，還會注意到星辰湯周圍有一大圈的玻璃罩，里面裝了些什么呢？是木頭。這木頭有什么特別的？如果我和你說，這些木頭最早是秦代的，漢代唐代皆有，你會怎么想？多半是騙人的吧。畢竟我們都知道，木頭是保存不了這么久的。但它們卻做到了。據(jù)說是宮殿倒塌后，木頭掉落浸入溫泉水中。驪山的溫泉資源豐富，因為它是一座從未噴發(fā)過的火山；也正是因為如此，溫泉水中富含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也正是這些微量元素，成功地保存了這些千年老木。是不是宛如天方夜譚？三大湯逛完之后，在星辰湯外有一個小池子，這個池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來洗的：這里是太子洗澡的地方。那么這個湯的水又是從哪里來的？就是從星辰湯里流出去的水。李治、李顯、李旦等都在此洗過澡。

星辰湯出去，在側面有一個池子，有一個龍頭探出，吐露著水。把手伸出，才會發(fā)覺這水居然是熱的！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水池底有一塊黑漆漆的缺口。原來慈禧避禍逃到西安的時候，就住在華清池這兒。這池子旁有一座小山，小山上有一座宮殿半掩在樹蔭里，這就是慈禧曾經(jīng)住過的宮殿了。她聽說這池水底的石頭有著安神的功效，就命人挖出了一大塊做成了枕頭。實在是奢侈！

華清池和民國時期的一場重大事變也有著莫大干系。蔣介石曾居住于華清宮。他在這里有一處浴室，梅蘭芳大師也在這兒洗過。但優(yōu)哉游哉的好日子是不會給蔣介石享受多久的，西安事變就這么發(fā)生了。如今，西安事變遺留下來的槍戰(zhàn)彈孔仍然保留在三間廳的玻璃上。這兒原先是蔣介石的保安員所居處。蔣介石當時在五間廳的臥室里睡覺，忽然聽到三間廳方向傳來的槍聲，慌了。心想：不會有人趁機想取我性命？保命要緊！于是他趁亂翻過墻壁，慌不擇路地逃到驪山上。但是在山腰處（現(xiàn)兵諫亭），他被巡山的士兵抓住了。張學良和楊虎城發(fā)動了西安事變，活捉了蔣介石，促進了國共第二次合作，加強了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建設，有效改善了當時國共兩黨之間的緊張關系。可以說，西安事變是國共兩黨關系史上的一次大轉折，沒有西安事變，抗日戰(zhàn)爭將會何去何從？這很難說。

華清宮我們算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感受到了那輪明月。那是玉環(huán)的眼瞳嗎？如此的明亮、皎潔。唐朝，成就了一個女人，也殺害了一個女人。楊貴妃的死，正是大唐由盛而衰的轉折點；所以說為什么楊貴妃會聞名世界呢？這就是一個理由。因為她身上凝聚了盛唐的萬千氣象，是時代的代表；更何況悲劇人物往往引人稱頌，例如楚霸王。唐朝文化昌盛，大詩人們留下了無數(shù)歌詠楊貴妃和唐明皇的愛情詩句，更加引人遐想；納蘭詞中“比翼連枝當日愿”即用了二人愛情之典故。所以，我認為這么一句評價是準確的：王朝的女人——楊貴妃。在她的身上，人體的美麗與文化的美麗得到了統(tǒng)一。她是盛唐的代表，也是盛唐的月圓。

秦朝，是中國歷史上一個輝煌神秘的朝代。秦，是一個句號，也是一個破折號，更是一個感嘆號！

句號，就在于它結束了春秋戰(zhàn)國近八百年的割據(jù)混亂；破折號，就在于它開啟了接下來兩千年的封建集權制社會，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時代；感嘆號，就在于那個無比龐大無比輝煌的秦始皇陵！而兵馬俑，只占了整個皇陵面積的萬分之三點五而已，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第八大奇跡。俑，殉葬使用。周時仍流行活人殉葬，到了秦代用陶俑來代替活人殉葬，之后一直延續(xù)下去。

這個奇跡是濃縮了整個中華文明的浩大工程。一進去就是一張俯拍的秦始皇陵的衛(wèi)星地圖。接著走進去，就是一號坑了，一號坑最大。我一下子就被這種恢弘的氣勢所震撼、所感染。人雖然很多，但仍無法阻攔這種如淵般的沙場金戈之氣。士兵們手持武器（當然很多的武器因為木質桿而腐朽掉了），牽著戰(zhàn)馬，目光堅毅，直視前方。兵馬俑的工藝有多么精湛呢？你會發(fā)現(xiàn)墻壁上的一排照片，其中有兵馬俑手部特寫。手指甲、關節(jié)，甚至是手紋都被細細地雕琢了出來！很多兵馬俑原先是有顏色的，但時間長了顏色大多已經(jīng)褪盡；還有不少的兵馬俑頭顱沒了、手沒了、腿沒了，但仍站著。因為實在無法修復，就只能保持原狀了。這不僅僅是國際上約定俗成的考古修復規(guī)則，更是因為“殘缺也是一種美”的原因。在一號坑出口處，有一大批正在修復的兵馬俑：他們有的鎧甲破了，露出了黑漆漆的內心；有的手掉了，但只要發(fā)現(xiàn)原料件就可以重新安上。因為這種文物的修復，如果沒有原料或者原件存在的，都是修復不了的了。在二號坑，你會看到在右手邊的一室內都是些殘缺的軀體，這些兵馬俑一出土便是如此，也只能遺憾了。三號坑則是一個兵馬俑博物館，里面有十來尊完整的兵馬俑展出。在陜西歷史博物館中，我也看見了一列隊的兵馬俑。在三號坑里，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兵馬俑的，但據(jù)導游說那里是蒙上了布，凹進去的地方就是兵馬俑了。在這里我還有幸看到了考古人員修復兵馬俑的現(xiàn)場，而且照了相。這里說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導游曾經(jīng)抱怨一些游客居然問了這樣的問題：“賣的兵馬俑是不是真的呀？”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感到無語。導游接著說：“一個真的兵馬俑也就十億元。當年克林頓訪華的時候，我們也只送了他一尊復制的兵馬俑。因為如果送了一個真的，以后其他國家領導人來的時候，我們也要送一尊真的。這你來我送的，送不起?。　?/p>

突然想到：兵馬俑，不就是一個倒過來的“！”嗎？兵馬俑的栩栩如生，使其不但具有了極高的歷史研究價值，也有了極高的藝術美學價值。他們精致、翻飛的衣袂間，吹來了陣陣秦時之風。

在擁擠的人群中，一陣清風，一輪明月。無論何處，都在我心。

8月24日完稿

天之南，在海南——游瓊札記擷英

前言

初中的最后一個暑假，來到海南。

這一冊集子的多數(shù)篇章，如同《旅陜札記》般，大多數(shù)是在酒店與車上輾轉完成的初稿。匆匆忙忙，自有遺忘。大致將這本集子分成三塊內容：一是旅途見聞；二是美食；三是詩歌與雜感。

寫游記比單純的拍個照是更具有價值的。只有靈魂的慢速度，才更能讓人完全地沉浸其中。前一次的《旅陜札記》效果便是不錯的。但限于才力，自然不可能篇篇盡善盡美，錯記之處亦難免。故倘有顛黑倒白之記敘，翻譯不嚴謹不流暢之處，懇請廣大方家指出。海南省之別稱為“瓊”，為了與《旅陜札記》相對應，故如此取名。無奈走馬觀花，不過草草而識。

2018年6月26日

于三亞

玉帶潮聲

作為全國最大的經(jīng)濟特區(qū)，在迎來而立之際，博鰲亞洲論壇如期于其永久會址——海南博鰲召開。

博鰲之名，古來有知。取自“博覽天下，獨占鰲頭”之意，氣派十足。很遺憾的是，現(xiàn)會址為了安保工作是不對外開放的。于是我們所參觀的，其實是博鰲亞洲論壇的成立會址。

早在1998年就有以日本為代表的三國領導人提出亞洲論壇的設想，一呼百應，眾亞洲國家紛紛希望能將會址設于其國。但最后還是海南，這座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交通要沖，贏得了會址的殊榮。海南的風水格局極好，尤其在博鰲這座有“三江五海之地”美譽的城市。玉帶灘即坐落于此。它是一座由河流沖擊堆積而起的小島，隔開了海與河流。也就是說，在這座島上，你的左手邊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右手邊卻是一條河流。百度百科中如此記述：玉帶灘是一條自然形成的地形狹長的沙灘半島，位于海南博鰲，外側南海煙波浩淼一望無際，內側萬泉河、沙美內海湖光山色，內外相映，構成了一幅奇異的景觀。玉帶灘全長8.5公里，其地形地貌酷似美國的邁阿密、墨西哥的坎昆、澳大利亞的黃金海岸，在亞洲可謂僅此獨有。玉帶灘北部于1999年6月被國際吉尼斯總部在中國的權威代理機構上海大世界吉尼斯總部以“分隔海、河最狹窄的沙灘半島”而認定為吉尼斯之最。因此，這還是一座“吉尼斯小島”啊。

在2001年，博鰲亞洲論壇正式召開。此后，一年一次，今年已經(jīng)是第十八次了。導游說：“其實通俗點兒講，博鰲亞洲論壇就是一群大人物湊在一起討論什么東西的價格該跌，什么的價格該漲了?！痹偌由先缃竦囊粠б宦窇?zhàn)略以及“將海南建設成為國際旅游島”的思想指導下，海南的地位從遠古時期的邊陲蠻荒之地變?yōu)槿缃竦摹霸囼炋铩?，是偉大政策的首先實施地，由此可見中央對海南的重視了。在這些的助推下，博鰲亞洲論壇在全球的影響力愈發(fā)擴大。這勢必會帶動海南經(jīng)濟的更快速更高質量的發(fā)展。

海南的支柱產(chǎn)業(yè)是旅游業(yè)。像三亞，這座完完全全為旅游而生的城市，她的城市布局中以旅游業(yè)為重，多的是專門接待游客的場所。儼然形成了一套具有海南特色的旅游消費一條龍式的服務產(chǎn)業(yè)鏈，是因地制宜發(fā)展區(qū)域經(jīng)濟的典范。在城中穿梭，到處可以看見“積極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精神”“建設海南為國際旅游島”的宣傳標語，海南人的決心與毅力可窺一斑了。

最高領導層對海南的重視，各種下達的政策的優(yōu)惠，這些條件都使得海南發(fā)展的底氣更足了，使得海南自己的聲音更響了。

之后便乘船來到玉帶灘。根據(jù)上文的介紹，相信大家已經(jīng)有一個初步的了解了。初，見船艙底多沙，心有疑惑。后船靠岸，沿岸皆金沙，熠熠于金烏下。同行皆赤足，余獨穿鞋。越沙丘，即一望無際而碧海藍天。海濤中有一石屹立，當?shù)貍髡f，此為神石，主官運亨達。風逐浪走，潮卷平沙。猝然一大浪而濯足，鞋盡濕矣。

逐浪一刻有三，始返。因鞋濕之故，且無替換者，赤足而行，然地灼燙如沸，不可久停，乃跳而走焉。

艙內，聽潮聲依舊，喧囂耳畔，乃驚覺玉帶潮聲之真正含義也。

6月28日

注：本篇寫于一年前，如今看來不少地方已經(jīng)落伍。海南的發(fā)展是可喜的，尤其是這段時間內，這我們得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