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上驚秋

蘇颋

北風(fēng)吹白云，萬里渡河汾。

心緒逢搖落，秋聲不可聞。

據(jù)說蘇颋的文章寫得一級棒，他寫的公文，唐玄宗都要留一份放在身邊看，不是怕想不起公文的內(nèi)容，而是作為范文欣賞，可見蘇颋的文章有多么好。

蘇颋文章好，官至宰相，不是沒有原因的。有記載的兩個故事可以說明他的聰明和勤奮。一個是過目不忘，千字之內(nèi)的文章，他看一遍就能夠背出來。另一個是借著爐火的亮，馬棚苦讀。聰明人下了笨功夫，成績自然是不一般。

這首詩，初讀無味，只覺得有瑟瑟秋意而已。品讀過后，有些感想。

這是一首用白描的手法，借古諷今的詩。借的是哪個古呢？漢武帝時在汾水一代發(fā)現(xiàn)黃帝寶鼎，漢武帝去祭奠，唐玄宗也去祭奠過。這兩位帝王當(dāng)時都處在由盛變?nèi)醯霓D(zhuǎn)折點(diǎn)上，祈福不會使國運(yùn)昌盛，怠政必然使國家走向滅亡。蘇颋正是看出了這些問題，才慨而作之，有了這樣一首詩。

知道了這些，再來品這首詩，就有些味道。第一句沒得說，白描；第二句夸張，用“萬里”訴說對國運(yùn)的擔(dān)憂；第三句把心情形容成飄落的秋葉，凄慘無助；第四句以“不可聞”打住自己的感慨，卻激起讀者內(nèi)心的千層浪。

說到這兒，我覺得這首詩寫得挺悲壯的，在其位而不能謀其政，這是老百姓不能理解的事情。這首詩寫得也挺智慧的，需要讀者去體會弦外之音。心緒是可以搖落的嗎？秋天是有聲音的嗎？答案是否定的，但這些東西出現(xiàn)在作者的詩作里，卻顯得很真實(shí)。

即便是蘇颋這樣聰明而位高的人，也有“驚秋”的時候，這是一種無奈，還是一種輪回和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