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
今天是孔子的誕日,偶然從長之的談話里,我才知道的。
近幾日來,大概因為吃東西太多太雜,總覺得胸口里仿佛有東西梗著似的。今天尤其厲害,弄得一天不舒服,以后吃東西非要小心不可。這幾天來總是陰沉沉的,今天過午又忽淋淋地下起雨來。我覺得非常寂寞,因為岷源進了城了。我跑閱報室跑了好幾趟。內(nèi)田發(fā)表狂謬的演說,汪精衛(wèi)、張學良演的戲……都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對所謂報屁股或社會新聞(尤其是《上海報》,最近我才開始看《上海報》)倒很感到興趣。
早晨仍是讀法德文。過午用了一過午的工夫把Don Marquis的《一個守財奴的自傳》的序譯完。我譯東西,無論多短,很少一氣譯完的,這還是第一次的。
晚間,躺在床上看《新月》,聽窗外淅淋的雨聲,風在樹里走路聲。
最近我老感到過得太慢,我希望日子過得快一點,好早叫我看到William Blake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