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二 ?

青青四萬十川，

清流或已漂散去，

卻道永相思。

上林曉

在新宿黃金街的花園五番街，有一家我常去的店，我保存在那里的四玫瑰威士忌酒瓶上寫著這樣的內(nèi)容。

題字日期是一九九一年三月二日。

高中時代的恩師S老師來東京時，我陪他來過這里。這是他為我寫下的。酒瓶中的酒已經(jīng)換了三百多次，但酒瓶依舊。歲月的流逝和香煙的熏烤給瓶子的包裝釀出了動人的色澤和風(fēng)韻。

將酒瓶存入店家時，四萬十川還不太出名，但幾年前開始，越來越多的人看到我拎出它來喝酒時就會問我：“您是四萬十人嗎？”

四萬十川已經(jīng)名聲在外，還成了城市的名字。

我至今仍反對四萬十市這個名字，每當(dāng)有人問我故鄉(xiāng)在哪里，我都回答“高知縣中村市”。

本篇開頭的那幾句就刻在為松公園的石碑上（碑文為“青春四萬十川3，清流或已漂散去，卻道永相思”），但上林先生的文學(xué)碑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位于中村高中校門旁邊的那一塊：

文藝，

是我的第一藝術(shù)，

第二藝術(shù)，

第三藝術(shù)。

上高中時，我覺得能如此斷言的人非常幸福。

在我這里，“文藝”已經(jīng)置換成了“漫畫”，不過我還是想像上林先生那樣，在未來的某一刻擲地有聲地將它說出來。

如今，我住在上林先生長期生活過的杉并區(qū)。偶爾會去阿佐谷圖書館，那里有與當(dāng)?shù)叵嚓P(guān)的作家專架，包括上林曉全集。

其中第十九卷的卷首插圖曾讓我感動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是中村高中“文藝之碑”的手跡。

每次與故鄉(xiāng)的朋友相會，我必然會帶對方去新宿那家存著“四萬十酒瓶”的店。

觥籌交錯間，我們用幡多方言暢談。

在東京說著幡多方言喝酒，總會酩酊大醉。

醉得酣暢淋漓。

※上林曉是昭和時代的私小說家，生于大方町。罹患腦出血后直到去世，都在妹妹的幫助下堅持創(chuàng)作。詳細(xì)介紹請見入野的上林曉文學(xué)館（大方曉館，電話0880-43-2110）。本篇開頭的碑文見于其著作《四萬十川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