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西晉張華的《博物志》是一部內(nèi)容駁雜,“撮取載籍”的地理博物類志怪小說。在文學(xué)史上地位突出,尤其是對小說、戲曲等體裁的文學(xué)作品,在題材選取、素材來源以及藝術(shù)表現(xiàn)等方面都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
一、張華其人其作
張華(232—300),字茂先,范陽方城(今河北固安)人?!稌x書?張華傳》記載他年少孤貧,牧羊謀生。先后得到盧欽、劉放和阮籍的器重,“學(xué)業(yè)優(yōu)博,辭藻溫麗,朗贍多通,圖緯方伎之書莫不詳覽”。為人淡泊,器識弘曠,曾著《鷦鷯賦》以自寄,“委命順理,與物無患”“靜守性而不矜,動因循而簡易。任自然以為資,無誘慕于世偽”,張華崇尚的這種知足止分的鷦鷯式人生態(tài)度影響了他一生為政的理念。在晉武帝朝先后被貶職和免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隨遇而安;在晉惠帝時采取“彌縫補闕”的執(zhí)政措施,平衡各種政治關(guān)系,但終處亂世,隨著賈后廢殺太子,激起諸王起兵,暫時安穩(wěn)近十年的政治局面被打破,張華最終被趙王司馬倫殺害。整體觀之,張華以出世的精神做著入世的事業(yè),實現(xiàn)了名教與自然的調(diào)諧。
在文學(xué)上,張華對太康文學(xué)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廣接天下賢士,與由吳入洛的陸機、陸云兄弟交游,張華獎掖提攜二陸,開南人北上求仕之潮流;調(diào)和南北學(xué)風(fēng),整合西晉文壇,形成良性的洛陽文化圈;推崇“篇體清淡”,文辭雅化之風(fēng),成為“太康之英”共性的審美追求。
《晉書》本傳說他“雅愛書籍,身死之日,家無余財,惟有文史溢于機篋。嘗徙居,載書三十乘。秘書監(jiān)摯虞撰定官書,皆資華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華所。由是博物洽聞,世無與比”。因喜愛搜奇覓異,詳覽圖緯方伎之書,故“著《博物志》十篇,及文章并行于世”?!端鍟?經(jīng)籍志三》:“《博物志》十卷張華撰?!稄埞s記》一卷張華撰。梁有五卷,與《博物志》相似,小小不同?!峨s記》十一卷張華撰?!薄端鍟?經(jīng)籍志二》:“《神異經(jīng)》一卷東方朔撰,張華注?!倍缎绿茣?藝文志》則著錄“東方朔《神異經(jīng)》二卷張華注”?!端鍟?經(jīng)籍志四》:“晉司空《張華集》十卷錄一卷?!泵魅藦堜摺稘h魏六朝百三家集》輯有《張茂先集》,等等。
二、《博物志》的著錄、內(nèi)容和性質(zhì)
考查歷代書目對《博物志》的著錄情況,大體分為三類:《隋書?經(jīng)籍志》《宋史?藝文志》《通志?藝文略》《中興館閣書目》《日本國見在書目錄》錄為雜家;《舊唐書?經(jīng)籍志》《崇文總目》《新唐書?藝文志》《郡齋讀書志》《遂初堂書目》《文獻(xiàn)通考?經(jīng)籍考》《四庫全書總目》《越縵堂讀書記》等均列之于小說類,寧稼雨先生在此基礎(chǔ)上認(rèn)為此書屬于志怪類小說;《直齋書錄解題》雜家及小說家兼收。若從傳統(tǒng)四部的角度看,對于“撮取載籍”的《博物志》而言,其遍引經(jīng)、史、子、集,僅憑引各部文獻(xiàn)比重大小難以明晰其性質(zhì)。但如果簡單地說是雜家,未免望文生義,需要依照《漢書?藝文志》的雜家定義再作權(quán)衡:“雜家者流,蓋出于議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國體之有此,見王治之無不貫,此其所長也。及蕩者為之,則漫羨而無所歸心?!薄恫┪镏尽芬龝g雜,遠(yuǎn)非儒、墨、名、法所能概括。貫通王治,稍有論說,也不全然。
《博物志》性質(zhì),難以一語破的,需從內(nèi)容細(xì)細(xì)爬梳。《博物志》起筆小序,頗能見其用心。“余視《山海經(jīng)》及《禹貢》《爾雅》《說文》、地志,雖曰悉備,各有所不載者,作略說”??v觀全書前三卷,主要記錄地理、動植物等內(nèi)容,包含考實類、神話類、讖緯類等地理文獻(xiàn),內(nèi)容多仿《山海經(jīng)》以地理為編,缺少天文部分(宋李石《續(xù)博物志》惜遺天官,補之);卷四多記物理、藥性之言;卷五多為方術(shù)家言;卷六雜考,分人名考、文籍考、地理考、典禮考、樂考、服飾考、器名考、物名考八目,內(nèi)容駁雜,以考據(jù)為主,頗合博物之名;卷七異聞,志怪小說意味濃厚;卷八史補,廣收經(jīng)史、雜傳、傳聞、軼事,所涉人物眾多,上至遠(yuǎn)古帝王,下至射手車夫,覆蓋面廣;卷九、十為雜說上、下,巫、史皆有,夾雜讖緯方術(shù)內(nèi)容,成為小說家的淵藪??梢哉f,從內(nèi)容上看,《博物志》記錄了異域、異人、異獸,動物、植物、礦物,海洋、山川、河流,藥物、香料,書籍、軼聞、雜史,方術(shù)、神話等內(nèi)容,展現(xiàn)了博物眾采的文化景觀。李劍國說:“《博物志》上承《山海經(jīng)》《神異經(jīng)》《洞冥記》一系,而內(nèi)容更加廣泛,實際是地理博物雜說異聞的總匯,但地理博物的內(nèi)容仍處于突出地位,故書以‘博物’為名。”(《唐前志怪小說史》,天津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265頁)這是從非故事性的雜說、雜考、雜物角度得出的判斷,然而后四卷選材上增加了很多故事性較強的志怪小說方面的內(nèi)容,二者不可偏廢。另外,可以看到《博物志》在接受過程中,恰恰是古史異聞承載的“志怪”內(nèi)容,對后世影響很大。唐林登《續(xù)博物志》(佚),宋李石《續(xù)博物志》(十卷存),明董斯張《廣博物志》(五十卷存),游潛《博物志補》(存),清徐壽基《續(xù)廣博物志》(十六卷存)紛繼其踵,“次第仿華說,一事續(xù)一事”(李石序)。從這個意義上說,將《博物志》的性質(zhì)概括為地理博物類志怪小說似乎合宜。
三、《博物志》的成書
《博物志》的成書大體有三種意見:
一是晉武帝命張華刪書為十卷,此說本晉人王嘉《拾遺記》。此書卷九記載:“(張華)好觀秘異圖緯之部,捃采天下遺逸,自書契之始,考驗神怪,及世間閭里所說,撰《博物志》四百卷,奏于武帝。帝詔詰問,卿才綜萬代,博識無倫,遠(yuǎn)冠羲皇,近次夫子,然記事采言,亦多浮妄,宜更刪剪,無以冗長成文!昔仲尼刪《詩》《書》,不及鬼神幽昧之事,以言怪力亂神;今見卿此志,驚所未聞,異所未見,將恐惑亂于后生,繁蕪于耳目,可更芟截浮疑,分為十卷!”范寧加以駁斥,“因為武帝司馬炎曾經(jīng)在泰始三年下過命令,‘禁星氣讖緯之學(xué)’,張華這本書就有許多讖緯之談,它不僅只是言多‘浮妄’,而且直接違忤了這個禁令。同時還加上書中有‘泰始中武庫火’的記載,它的編寫年代可能要遲晚一些”(《〈博物志校證〉前言》,中華書局1980年版,1—2頁)。
二是非晉時張華作,疑后人拾掇佚文,雜取諸書而成。此說本于姚際恒與《四庫提要》。姚際恒認(rèn)為:“此書淺猥無足觀,決非華作。殷之所云,正以飾是書之陋耳。魏晉間人何嘗有著書四百卷者?”(《古今偽書考補正》,齊魯書社1980年版,221頁)其實“學(xué)業(yè)優(yōu)博”的張華著書四百卷,絕非難事。
據(jù)唐久寵統(tǒng)計,《博物志》明引典籍29種:《河圖括地象》《考靈耀》《史記?封禪書》《老子》《莊子》《異說》《東方朔傳》《神仙傳》《新論》《河圖玉版》《周官書》《詩含神霧》《周書》《春秋經(jīng)》《春秋公羊傳》《左氏傳》《禮記》《南荊賦》《墨子》《列子》《曾子》《荊州圖語》《神農(nóng)經(jīng)》《孔子家語》、魏文帝《典論》、曹植《辯道論》、左元放《荒年法》、《列傳》《徐偃王志》。暗引32種:《爾雅》《援神契》《新書》《搜神記》《淮南子》《國語》《漢書》《三國志?魏書?東夷傳》《后漢書?華佗傳》《魏略》《皇覽?冢墓記》《越絕書》《吳越春秋》《燕丹子》《十洲記》《歸藏易》《山海經(jīng)》《養(yǎng)生經(jīng)》《抱樸子》《竹書紀(jì)年》《西京雜記》《晏子春秋》《論衡》《韓詩外傳》《徐州地理志》《交州記》《括地圖》《關(guān)中記》《大戴禮記》《戰(zhàn)國策》《春秋繁露》《風(fēng)俗通義》。(以上皆見《博物志校釋序》,臺灣學(xué)生書局1980年版,6—7頁)當(dāng)然,也不排除疏漏處,透過十卷本所見的資料,加之張華的博學(xué),湊合四百卷似不成問題。
《四庫提要》指出:“或原書散佚,好事者掇取諸書所引《博物志》而雜采他小說以足之……其余為他書所未引者,則大抵剽掇……諸書,饾饤成帙,不盡華之原文也?!保ā端膸烊珪偰俊?,中華書局1965年版,1214頁)今本《博物志》確有掇拾刪改的痕跡,且自《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后,皆為十卷。馬端臨《文獻(xiàn)通考?經(jīng)籍考》載“周、盧注《博物志》十卷,盧氏注六卷”。此處指周日用與盧氏注釋《博物志》十卷,盧氏注釋六卷,非另外還有一本六卷本《博物志》。
三是撰成于元康時期(291—299)的可能性比較大。此說本于王媛《張華研究》?!端膸焯嵋肪硪凰亩硬俊靶≌f家類”云:“是其書作于武帝時,今第四卷‘物性’類中,稱武帝泰始中武庫火,則武帝以后語矣?!保ā端膸烊珪偰俊?,中華書局1965年版,1213頁)《四庫提要》提出了一個問題,若《博物志》成書于武帝時,那么第四卷中使用了武帝的謚號,直接否定了《拾遺記》的記載。事實上,“武”作為司馬炎死后的謚號,是否可以成為判斷“武庫火”一條不可能作于武帝朝的證據(jù)呢?若肯定,顯然這又是孤證;若否定,可能是在抄寫或刊刻時,也有改稱謚號的情況。這都無法確定。先從具體情況入手,泰始為晉武帝司馬炎年號,即265—274年。《晉書?五行志上》記載:“惠帝元康五年閏月庚寅,武庫火。張華疑有亂,先命固守,然后救火。是以累代異寶,王莽頭,孔子屐,漢高祖斷白蛇劍及二百萬人器械,一時蕩盡?!保ā稌x書》,中華書局1974年版,805頁)看來“武庫火”發(fā)生在晉惠帝時,未見發(fā)生于晉武帝時的記載。這也不能完全否定武帝時未發(fā)生“武庫火”,可能存在《晉書》漏記的情況。王媛通過考查《博物志》引書的情況,找到了解決這一問題的路徑,和《四庫提要》考辨思路恰恰相反,她比對《博物志》引《逸周書》《穆天子傳》《三國志》《關(guān)中記》等書內(nèi)容得出“撰成于元康時期的可能性比較大”的結(jié)論。王媛的考證很巧妙,她注意到《博物志》征引《逸周書》《穆天子傳》等汲冢書的出土?xí)r間,據(jù)荀勖《穆天子傳序》的記載在“太康二年”等的討論,“推測《博物志》的成書時間當(dāng)在太康二年以后”。又據(jù)《華陽國志?后賢志》記載,《三國志》撰著于平吳之后,《三國志》載孫皓太康五年(284)死于洛陽,其成書當(dāng)在太康中后期。《博物志》引《三國志?魏書?東夷傳》部分內(nèi)容,據(jù)此推測其成書亦在太康中期后。另據(jù)《博物志》引潘岳為長安令時所作《關(guān)中記》,其成書時間為元康二年(292),進(jìn)而推知《博物志》撰成于元康時期,很有說服力。
另外,還應(yīng)看到《博物志》大量征引《列子》文,《列子》的成書時間雖然是眾說紛紜,但是季羨林先生考查了《列子》化用佛經(jīng)題材以及譯經(jīng)時間,得出“《列子》成書不早于太康六年(285)”的觀點(《“列子”與佛典》,見《中印文化關(guān)系史論叢》,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83頁)。那么,在書成傳播十余年后,“朗贍多通”的張華讀到《列子》,并加以引用,這完全是可能的。
四、《博物志》的版本系統(tǒng)
據(jù)范寧、唐久寵等先生整理記錄,今本《博物志》的版本主要有:秘書二十一種本、明弘治乙丑年賀志同刻本、又一部舊題宋刊賀志同刻本、明翻賀志同刻本、古今逸史本、日本刻本、《格致叢書》本、《稗海》本、《說郛》本、快閣藏書二十種本、二志合編本、《漢魏叢書》本、士禮居刊本、紛欣閣本、《指?!繁?、《漢魏叢書》本、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四庫薈要本、《百子全書》本、四部備要本、上海文瑞樓石印本、筆記小說大觀本、《紺珠集》本、《類說》本、黃丕烈重刻連江葉氏本。
經(jīng)比對研究,今本《博物志》版本大體可以分為兩個系統(tǒng):明賀志同刻本系統(tǒng)與清黃丕烈重刻連江葉氏本系統(tǒng)。前一系統(tǒng)即是明以來通行本,《稗?!繁?、古今逸史本、秘書二十一種本(系用古今逸史本)、四庫全書本等皆屬此類,分門別類,目錄清晰,分三十九個類目(“雜說”分上、下兩目)。后一系統(tǒng)即為黃丕烈重刻汲古閣舊藏影鈔北宋連江葉氏本系統(tǒng),士禮居刊本即此。沒有分門標(biāo)目,黃丕烈認(rèn)為是依照引書次序編撰材料,并舉《列子》《山海經(jīng)》《逸周書》為例說明,僅作十卷。兩個系統(tǒng),內(nèi)容條目完全相同,只是內(nèi)容錯落,分卷不一,可見二者祖本相同,通行本應(yīng)是整理后的樣態(tài)。盡管黃丕烈批判通行本“強立門類,割裂遷就,遂使蕩析離居,失其旨趣”,但是,整理后畢竟綱舉目張,條分縷析一些。黃丕烈在重刻連江葉氏本后跋中指出:“因檢予向所刻汲古閣秘本書目中,有北宋版《博物志》一本,估價四兩云。其次序與南宋版不同,系蜀本大字,真奇物也,影鈔當(dāng)出于此?!碧凭脤櫧y(tǒng)計《太平御覽》引用《博物志》275條,出乎葉氏本之外者有91條??梢钥闯鋈~氏本早于宋初《太平御覽》纂集之時就已存在,葉氏本系統(tǒng)早于賀志同刻本即通行本系統(tǒng)。
關(guān)于《博物志》輯佚本,有清王謨輯錄一卷,見《漢唐地理書鈔》;馬國翰《博物記》一卷52條,見《玉函山房輯佚書》子編雜家類;周心如《〈博物志〉補遺》二卷,見紛欣閣本《博物志》;錢熙祚《〈博物志〉佚文》一卷,見《指?!繁荆煌跞士≥嫳?22條,見《玉函山房輯佚書續(xù)編三種》;范寧先生從《三國志》裴松之注引、《初學(xué)記》等40部書中輯錄出212條佚文,較為完備,王媛在此基礎(chǔ)上補輯88條。
五、《博物志》譯注的說明
(一)本書選擇范寧《博物志校證》為工作底本。范校較為翔實,功力深厚,對范校合理處采用,對范校文獻(xiàn)征引錯訛處做了修正與增補。
(二)注釋過程中,辨章學(xué)術(shù),考鏡源流,盡量找到文獻(xiàn)出處,佐證材料,加諸按語,生僻字標(biāo)音,以備讀者核驗,減少讀者的翻檢之勞,為研究者提供便利。在翻譯過程中,力求直譯,規(guī)避意譯。但有時原文錯亂較多,句子難以讀通,為使行文意脈貫通,采用校正內(nèi)容翻譯。原文中的明顯錯誤,依據(jù)叢書體例徑改。涉及語法問題,筆者也加以注明,以《暫擬語法系統(tǒng)》為基準(zhǔn),便于中學(xué)生閱讀。
(三)書證引用古籍均選用良善版本。如清阮元??獭妒?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中華書局繁體標(biāo)點通行本(含修訂本)《史記》《漢書》《后漢書》《三國志》《隋書》《新唐書》《舊唐書》等,袁珂《山海經(jīng)校注》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14年版,宋李昉《太平御覽》中華書局1960年版。
(四)每個條目均有序號,按照自然序號排列。
(五)《博物志》相關(guān)研究著作舉要
1.范寧《博物志校證》,中華書局1980年版。以秘書二十一種本(康熙戊申汪士漢??蹋榈妆荆运緟⑿?,資料翔實,共十卷323條,佚文212條,書末附錄《歷代書目著錄及提要》《前人刻本序跋》《后記》。《后記》重點論述著錄與版本問題,前人刪削問題,《博物志》與《博物記》,通行本與士禮居刊本。論述明晰,可參看。2015年版后面還附錄有王媛《〈博物志校證〉補正》《〈博物志〉佚文輯錄》二文,考證精詳,可補范校之失。
2.唐久寵《博物志校釋》,臺灣學(xué)生書局1980年版。以黃丕烈士禮居叢書景刻汲古閣舊鈔宋連江葉氏本為底本,參校十卷本、節(jié)本而成。前有序言,內(nèi)容即為《張華〈博物志〉之編成及其內(nèi)容》,發(fā)表于《中國古典小說研究專集》(2),臺北聯(lián)經(jīng)出版事業(yè)公司1980年版。遺憾的是,《校釋》僅挑選難句校釋,個別處未做詳析。附錄《〈博物志〉逸文補》《類書古注引用本書及本書他書互見表》《重要參考書目》,可參閱。
3.祝鴻杰譯注《博物志全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4.祝鴻杰譯注《博物志新譯》,上海大學(xué)出版社2010年版。相比于《全譯》,卷前增加了“導(dǎo)讀”部分,且修正了部分注釋。
5.李劍國《唐前志怪小說史》,天津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其中有張華《博物志》一節(jié)。
6.王媛《張華研究》,北京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5年版。其中第六章《〈博物志〉若干問題討論》,圍繞《博物志》的成書、《博物志》的內(nèi)容與文獻(xiàn)價值、《博物志》與張華形象的形成和《博物志》的流傳考論四方面問題討論。
7.李劍鋒《唐前小說史料研究》,山東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其中有一節(jié)《兩晉地理博物類志怪小說〈博物志〉與〈玄中記〉》。
《博物志》內(nèi)容駁雜繁難,此譯注遠(yuǎn)非一己之力所及。幸有范寧、祝鴻杰等諸位先生的大作可供借鑒,多有征引,在此一并致謝。
從2018年年初接到這項工作,其間夾雜繁重的教學(xué)任務(wù),加之5月博士后出站事宜,拖沓至歲尾方告蕆。
北國隆冬已至,雪域高天朗,清輝伴夜長,也知天時冷,偏待祁寒春?;厥缀畞硎钔?,與《博物志》相伴的日子,頗為有趣。
最后忐忑再言一語,筆者才疏學(xué)淺,妄下斷語、謬誤之處所在多見,敬請讀者批評指正。
鄭曉峰
2018年冬,哈學(xué)院歐亞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