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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說命運真相

侘寂的魂影 作者:海上


詩說命運真相

真正的寫詩者脫離喧囂。生與死是物質的轉換狀態(tài),是動與靜。形式及還原的元素能量自然活動,如同釋迦牟尼之涅。

我們原本不是什么“詩人”。是因為在發(fā)育期間,在大地上做夢……當然是春天,南風在吹。精靈躲進我的軀體,推開我的眼睛。她問我,能不能存在我腦。我說可以,只是沒有什么招待你。她笑著。

真正的詩來自苦難史,苦難是說不盡道不明的命運,唯有詩歌才能表達。詩挽留我們的靈魂居住在空虛的軀殼里,讓我們有了生存的理由。

《時代朕兆》這首詩是1995年在圓明園時所想到的關于一部書的題目。那年北京藝術博覽會期間,我?guī)е鴱V州詩人馬莉去藝術村,到了畫家劉虎的工作室和住處。劉虎的畫室里擺滿了同一個主題——向日葵。因他沒錢買顏料,家里只剩了一批黑色、綠色和黃色,他用這三種色畫出了夜晚的向日葵。這些風中的或者說是瘋狂的向日葵,似乎提醒我關于這個時代,貧困給藝術家們帶來的尷尬。而生命力量是有可能沖出這貧困的!這是時代的朕兆。正如與我們的期待恰恰相反的是,文學藝術不僅得不到扶植,反而在遭受劫難。

在圓明園藝術村的村口小路旁有一道古舊的圍墻,墻那邊有三棵參天的大樹,樹冠把小路庇護著。每次路經(jīng)那里,馬路上引擎般的喧囂立即消失了。我的血異常地流動,我聽見樹上的鳥在跳躍,我的心在樹上跳躍……我住在村里除了喝酒、睡覺,就是寫《心靈》。八章《心靈》在朋友間傳閱,在民刊不斷被選用。我不知道它們究竟發(fā)表了多少次,而我每次讀它們時就有新的思緒飛起來。

醞釀詩的日子里,我?guī)缀趸杌栌?,性情懶惰,不愿意坐在紙張面前擺出那種寫作的狀態(tài)。我害怕自己的寫詩技巧對我的關照。我寧可每天面對陌生與迷惑,我的創(chuàng)造力常常被相當可笑的經(jīng)驗糟蹋。在寫詩的時刻,我喜歡“走神”。

我已目睹自己的突破……詩這東西寫到一定時候,一不小心就會顯得小知識分子味太足,就完蛋了。詩人不能總處于小聰明的位置。

真詩最能接近命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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