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夕陽晚霞紅似火

薄玉平

我與世國、淑幸賢伉儷是多年老友。因他們年長我?guī)讱q，所以一向以兄、嫂禮稱。我與世國兄曾在一個工廠上班，又一起因知青下鄉(xiāng)共同工作生活三年有余。后來走向不同工作崗位，但彼此間始終保持聯(lián)絡。

世國兄勤勉敬業(yè)、吃苦耐勞的工作態(tài)度，孜孜不倦、鍥而不舍的學習精神，都令我極為敬佩。我認為，以世國兄目前所掌握的廣博、龐雜而又系統(tǒng)的各類知識體系而言，雖無法與國內外知名專家學者媲美，但客觀地平心而論，其在文學創(chuàng)作、攝影、文物收藏、地方史志研究等相關專業(yè)領域，均有一定造詣。這樣的專業(yè)儲備和知識積累得益于其數(shù)十年如一日兢兢業(yè)業(yè)、孜孜不倦地刻苦自學的知識積淀。

世國兄下鄉(xiāng)期間任青年隊會計，不僅掌握了農村財會知識，還對無線電產生了濃厚興趣?；爻枪ぷ骱笏娅C更加廣泛，文學、無線電、攝影、集郵、古幣和紅色收藏皆能兼之，無論哪方面都很執(zhí)著，用真力氣，下苦功夫，都取得了可圈可點的成績。攝影功底有目共睹，有大量高質量的照片見于報刊、網絡或參展獲獎。收藏方面更是業(yè)界有名。八十年代他報考了河南電大中文專業(yè)學習深造，對文學創(chuàng)作也產生了極大興趣，常有小說、詩歌、散文、隨筆及報告文學等作品見諸報端。后來從工廠調入行政部門，曾擔任博愛縣作協(xié)副主席，現(xiàn)為河南省作協(xié)會員、焦作市報告文學分會副會長。

印象中的淑幸女士是一位性格大方、賢淑、文雅、知性、有修養(yǎng)的知識女性。她退休前長期擔任單位的辦公室主任，經常在各級媒體上發(fā)表作品，獲得過國家、省、市級的表彰和獎勵。思維敏捷，文筆了得，素有才女之名。

但真正讓我對淑幸女士有較全面了解的，是在系統(tǒng)拜讀了他們兩位創(chuàng)辦的自媒體“鄈城漫筆”“懷川夜語”微信公眾號之后，諸多文筆優(yōu)美的詩歌、散文、隨筆，隨淑幸女士嫻熟、優(yōu)美的文字風格和婉約、細膩的情感，躍然網上。

我尤為欽佩何賀夫婦二人退休之后，沒有產生船到碼頭車到站的念頭，沒有沉溺于含飴弄孫、安享天倫的傳統(tǒng)賦閑養(yǎng)老模式，而是發(fā)揮個人特長和余熱，退而不休、休而不閑，老有所樂、老有所為。這種模式既是他們過去工作、生活的慣性延續(xù)，也是長期從事機關文字工作而養(yǎng)成的強烈社會責任意識和良好的素質修養(yǎng)在二人身上合乎邏輯的自然體現(xiàn)。

兩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退休后或獨行或約友結伴，經常不辭勞苦奔波于山鄉(xiāng)，游走于老街舊巷、公園廣場，或現(xiàn)身于田間地頭、阡陌小徑，或寄情于太行山水，或訪談專家鄉(xiāng)賢，沉浸于牌匾碑刻、故書方志之中。世國兄對挖掘當?shù)氐臍v史文化、懷商足跡、美食源流、鄉(xiāng)俗民情、家鄉(xiāng)名人等方面情有獨鐘，為考證歷史并義務宣傳全域旅游做了大量工作，為弘揚傳統(tǒng)文化付出了極大努力，他的散文、詩歌等作品，只是調劑業(yè)余生活的一小部分。

卓有成效的努力也產生了良好的政治、經濟和社會效益，二人多次受到市、縣有關部門的表彰與肯定。微信平臺發(fā)表的文字有百余篇見諸報刊，多篇被“學習強國”平臺采用。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二人長年累月夜以繼日勤奮工作，積累了數(shù)百萬字的文稿資料，除了發(fā)表于新聞媒體、微信公眾號、“焦作在線”等自媒體的文章，還有不少文稿仍“藏在深閨人未識”，其中不乏上乘之作，計劃分門別類結集出版。

二位知我閑暇之余亦好舞文弄墨寫一些文章，便囑我為他們的文集作序。本人不勝惶恐，又緣于多年友情難以推辭，遂順水推舟，就自己拜讀過的文章談談印象感受，一隅之見，萬望讀者不要見笑。

就詩歌和散文這個類別而言，世國兄與淑幸女士在寫作方面，各有側重、各有特點。在著眼點、聚焦點、寫作內容與風格等方面不盡相同，都有不少佳作妙文美篇可圈可點，具有一定的思想性、藝術性、可讀性。譬如世國兄懷舊系列的文章《老咸菜》《柿炒面》《昏暗的煤油燈》《老家記憶》，以及類似題材的《吆喝聲聲》等，真實地描述了在共和國成立之初最艱難的歲月里，充滿煙火氣息的城鎮(zhèn)居民的真實現(xiàn)狀與生存環(huán)境，以及那個時期廣大民眾深居陋巷，點油燈、喝糊涂、吃咸菜，卻始終充滿信心樂觀向上的精神風貌。

如《老家記憶·老街》里所描繪的畫面：“家住縣城一條老街/老街不長/裝滿我童年無憂與晚年鄉(xiāng)愁/老街很窄/容不下兩輛毛驢車相向而行……”“老街清晨在燒雞豆腐肉丸的叫賣聲中起床/忙碌中還有清脆響镲盲人算卦的身影……”

共和國建立之初，我們的家鄉(xiāng)還比較落后貧窮，百廢待興。但我們破舊卻不破敗，落后卻不落魄，人窮志不窮，卑微不卑賤。無論城市鄉(xiāng)村或老街陋巷，到處都充滿勃勃生機和激情奮進的精氣神，充滿對美好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和展望。用文字真實地再現(xiàn)廣大底層群眾當年的生存狀態(tài)和精神風貌，再現(xiàn)了那個年代人民群眾用信念和堅韌支撐著共和國年輕而孱弱的軀體，讓現(xiàn)代人知道當年歲月舉步維艱，知道今天的幸福來之不易。我們這一代人都是伴隨著新生共和國的艱難步履又信心堅定地一路走來，親身經歷了那段艱難困苦卻又奮發(fā)向上的坎坷歲月，所以對文字中描述的人和事、景和物都耳熟能詳，感同身受，讀之感覺極為親切。

還有懷念親情的《永遠的思念》《母親的月餅》等，那真摯的感情、帶血的思念、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刻骨的遺憾，博大無私的殷殷母愛和無限包容的感人親情，處處飄蕩著暖暖的媽媽味道。讓人垂涎欲滴的家鄉(xiāng)美食在現(xiàn)在看來可能有點寒酸，但依然讓人銘心刻骨，讓人動心、動情、動容。

世國兄散文、詩歌中的水鄉(xiāng)許灣系列、山村果園系列等，篇幅眾多，每篇每章，都無不彰顯出作者對家鄉(xiāng)的山山水水、對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的一片深情，無不飽含著對故鄉(xiāng)美好未來的無限期望和憧憬。

如《谷雨山色》一文，作者深情地娓娓述來：“古村猶如神秘的仙境，承載著一串串史詩般的故事”?！暗吹纳綆n猶如雄偉畫卷，在天地間綿延舒展伸向遠方。腳下有曲折幽徑，眼前是山花爛漫，胸臆間頓覺心曠神怡的舒暢。此刻，即使一介布衣也會平添一股指點江山的沖動，吼一聲懷梆老腔，逗樂冷靜的大山……我也沒有苛求尋找那些動人的歷史故事，眼中只有漢高城山谷間自然流出的恢弘國畫，還有鑲嵌在畫中的山花爛漫”?！斑@是心靈的歸屬，是愛的彼岸與美的回歸，是渴盼多年的夢中期待。滿山桃花正開，團團紅云如飛霞流瀑，淳樸的山民游走其間除草施肥，像無論魏晉不知有漢的桃花源……”

質樸而又不乏瑰麗的文字描述，酣暢淋漓、直抒胸臆的情感宣泄，把人們帶進山花爛漫、五彩斑斕的漢高城，欣賞春滿山鄉(xiāng)的俏麗容顏，品味勤勞鄉(xiāng)民們伴著泥土芬芳在梯田里辛苦耕作。作者其實是充滿深情殷殷昭告讀者諸君：金秋山野滿坡的碩果和遍地沉甸甸的田間作物，并非自然生成、唾手可得，而是飽含著無數(shù)農民辛勤的心血汗水。珍惜勞動成果、珍惜農民朋友付出辛苦和勞動，是我們每一個社會成員最基本的良知和責任。

而對于許灣村的系列描寫，比如《許灣：丹河峽谷中的璀璨明珠》一文，更直接喚醒了我的思鄉(xiāng)之幽情。博愛縣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少年時代，我常會去離家不遠的太行山南麓下伏頭、許灣一帶淺山區(qū)游玩，在丹河河灘游泳、戲水，捕魚捉蝦逮螃蟹。有時會踏上周邊的山嶺、溝壑，割幾捆碧綠柔軟的紫荊條，賣給山下編筐人家，或采集些肥美鮮嫩的山韭菜，彌補貧窮年代家中糧蔬的不足。從青年隊返城待業(yè)的那幾年，我更是常常登臨村北山頭，極目遠眺、迎風長嘯，紓解宣泄胸中的積郁和塊壘。我對那里的山水溝壑、林木峰巒無比熟悉，乃至整個語言、思維及整個生命系統(tǒng)中，無不浸潤著那個時代的信息，無不展露著那個區(qū)域的特質，全部身心都滿滿地滲透了山水之鄉(xiāng)特有的味道和腔調。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豫北明珠博愛縣西北角這塊鐘靈毓秀、獨具特色的山村猶如圣地，在我生命的記憶中烙下印記成為永恒。如今盡管青春已逝韶華不再，但熟悉的山水與鄉(xiāng)親已在我的記憶中牢牢扎根。所以，看到世國兄對丹水灣以及周邊村落圖文俱佳的景色描繪，便對那片熱土充滿了向往，倍感親切，禁不住想攜侶重游急切回到她的懷抱。我懷念那里的山水熱土，懷念記憶中的同學朋友鄉(xiāng)鄰，懷念青蔥歲月里的純真稚嫩和青春萌動，更懷念山坡上那氤氳著早春山嵐氣息的榆錢和清甜芬芳的洋槐花，懷念秋天山坡上晚霞映照的紅柿子和青核桃。

而這一切都隨著世國兄質樸細膩飽含激情的文字，徐徐鋪展次第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讓我倏忽間又回到從前，夢幻般地神游其中，任陳年舊事老鏡頭一幅幅切換：夕陽西下、殘霞如血，我漫步于垂柳遮蔭的丹水河畔，掬一捧清冽甘甜的丹河水，輕啜緩咽那種沁人心脾的清爽，人也若圣水般精神透明，從頭到腳打通了竅穴經絡，有種忘卻一切的安詳、靜謐和舒坦。

法國美學家巴希在他的《康德美學批判》中說“美實際上只存在于關照的心靈中，存在于當心靈與對象發(fā)生共情和共鳴的時候”。在世國兄諸多詩文妙筆生花的表述中，許灣村的靈秀，干柴洼的神奇，南坡溝的深峻，張毛光的故事，漢高城的神秘，都纖毫畢現(xiàn)盡收眼底；東仲水的化石，小黃河的袖珍，小底村的櫻桃，玄壇廟的冬桃，月寨路的鮮花，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xiàn)，綽約多姿的大太行美不勝收。這不僅僅因為博愛縣有“太行山下小江南”得天獨厚的美景，有上蒼恩賜的物華天寶、鬼斧神工，還有全縣父老鄉(xiāng)親用心血汗水創(chuàng)造的成果。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世國兄具有發(fā)現(xiàn)并欣賞美好事物的一雙慧眼，把無限俊美的靚麗河山展示給大家，讓我們一起用心靈體驗并產生共鳴。

世國兄的詩歌如同文章，涉獵也比較寬泛，有滄桑的回憶，有真摯的故事，也有時代的禮贊和對英雄的歌頌。

而欣賞嫂夫人淑幸女士的詩文，則給人另一種不盡相同的感受。

人們常說：言為心聲、文如其人?？v觀淑幸女士的詩歌、散文，與我對其基本性格特征的感性認知頗為吻合。換言之，我感知淑幸女士的人品、性格與為人，更多的是拜讀其詩文中體現(xiàn)出來的獨特個性。用“文如其人”四字來概括淑幸女士的文字恰如其分。其詩其文，與其儒雅隨和、溫婉大氣的性格和為人處世、言談舉止的風格極其吻合。不急不躁，徐徐遞進，自然鋪陳，緩緩展開。

更深夜靜之時，萬籟俱寂，細讀慢品其詩文，她的散文功底扎實，詞匯儲備豐富，心思縝密周全，情感豐富細膩，謀篇布局駕輕就熟，遣詞造句考究老到，思維清晰活躍，精神世界多姿多彩；意境悠長的美文佳句俯拾皆是，其甘醇濃烈之回味，遠勝美酒佳釀。

她的作品以懷念親人、追憶親情的內容為多，不難看出她很重感情，有極強的家庭責任感，字里行間處處體現(xiàn)了對家庭、親人的關愛與深情?，F(xiàn)代社會不少人親情淡漠缺乏責任感，傳統(tǒng)觀念越來越支離破碎，而她的筆下延續(xù)了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彌足珍貴。那些關于親情的詩文無不飽含著作者對親情的無限眷戀和思念，無不寄予著作者對家人、對親人的無盡摯愛和祝福，無不滲透著作者情感的強烈、深厚和真摯。靜靜讀來，總會讓人思緒涌動、感慨萬千，動情之處更會讓人情難自禁，心生酸楚，熱淚盈眶。

在《父親節(jié)懷想》一文中，首先映入眼簾的那句：“沒有父親的父親節(jié)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沒有這種感受的人無法體會那種痛楚和無奈，也斷難寫出這種難以用言語表達卻又不能不借助于語言的切身感受。我一直認為，真正蝕骨銘心的愛，是深沉、恒久、難以用言語表述的。它是永遠流淌在當事人心中的疼。作者在文中深情地寫道：“父親是一種歲月，一種回憶，他的關愛與教誨更是我一生受用不盡的財富?！薄拔锸侨朔堑娜兆永?，除了懷念還是懷念。時常想起全家歡聚其樂融融的場景，懷念父親看著我們那種溫暖寵愛的目光，想起他期盼的眼眸，甚至懷念他陪我們學習時嚴厲的呵斥與批評，讓我一次次沉浸在對諄諄教誨的思念中不能自已?！?/p>

在《母愛深深》中，作者如泣如訴地傾吐著對母親深深的思念。人間至愛是親情！失去父母的痛是藏在心中永久的痛！當年的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可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模糊，如愈合結痂的傷口，但絕不會淡忘，隨時會被生活的基因所激活。這種被撕裂的難以忍受的疼，唯有當事人自己才能真實感受得到。而中華民族正是在一代代無盡的親情與遺憾、無盡的感恩和思念的情愫牽絆中，步履蹣跚地一步步走過來，縱然今天處處是高樓大廈萬家燈火繁花似錦，這種人世間的血脈親情仍然代代永續(xù)，萬古不朽。

淑幸女士的游記與紀實、抒情性詩文占了較大比重，則另是一番風格，充滿了青春活力和生命激情?；驅懢盃钗铮蚴闱槊髦?，或紀實敘事，細讀慢品，不乏清新雋美、秀麗瑩潤的佳作美篇。不難看出作者在創(chuàng)作中傾注了大量時間、精力和心血。如《夜游平江路》《醉美四月天》《風光旖旎三渡灣》《嶺上秋色》《東山印象》《品讀春天》《清秋如詩》《山里的紅櫻桃》《秋游靳家?guī)X》等篇章，僅僅瀏覽一下這些文采飛揚的標題，就能真切地感受到無盡旖旎的景色撲面而來。春天的草長鶯飛、桃李爭艷，夏天的滿目青翠、林草葳蕤，秋天的滿山紅葉、黍果飄香，冬天的皚皚白雪、兼收并藏。文章字字凝練、句句脫俗，既能感受到作者字斟句酌、反復推敲的良苦用心，又覺察不到刻意修飾的人為痕跡，可謂自然圓潤渾然天成，充分顯示了作者駕馭文字的純熟功底和厚重修為。

愁乃秋心拆兩半，故爾文人多悲秋。但世國、淑幸賢伉儷諸多描繪秋天的文字，卻多是贊美、歌頌和對秋天收獲的喜悅，找不到一點悲秋的痕跡。尤其是在淑幸女士諸多文章中更有不少出彩的華美篇章和上乘佳作。在她筆下秋天既是美麗的季節(jié)，也是勞動人民企盼的豐收季節(jié)。所以作者摯愛秋天，常以非常飽滿的熱情擁抱歌詠秋天。如其《秋日登山偶拾》組詩及序跋部分：“驟雨初晴，秋風送爽。攜三五好友，泛舟碧波蕩漾的湖面觀林泉、峰巒之秀，看三峽旖旎風光與婉約溫潤之美；聽古寺禪語梵音；走玻璃棧道，于惶恐中尋踏云而行的豁然快感；漫步古丹道，攬西峽溪流潺潺；賞靳家?guī)X絢若晚霞的紅葉；靜觀流云飛雨，細數(shù)嶺上落英……”諸如此類文章由淑幸女士著文，世國兄攝影配圖，賢伉儷夫唱婦隨珠聯(lián)璧合，圖文并茂相得益彰。如玉溫潤、如珠圓活的抒情文字，猶如一幅幅山水畫卷在面前呈現(xiàn)：云散雨霽、天高氣爽之日攜侶秋游，寧靜的遠山，疊翠的峰巒，碧綠的湖水，嫣紅的霜葉，茂密的修竹，葳蕤的山林，還有山坡爭奇斗艷的累累碩果，絢麗晚霞映襯著滿山紅葉，如荼如火璀璨瑰麗，遙遙望去艷若二月春花。每每吟詠上佳詩文，賞閱絕美圖片，如同身臨其境共悅勝景。掩卷遙想，若不是遠在異鄉(xiāng)，我真想與何賀夫婦一起走走大山，真實體驗群山蜿蜒奇峰突兀心曠神怡的感受，熏熏然陶醉其中。細品清麗雋秀、余韻悠遠的文字，如飲甘洌山泉，如沐清爽山風，使長期困于都市鋼筋水泥建筑中的我們，盡掃極度疲憊身心中充斥的委靡頹唐之戾氣，情緒立刻清朗、昂揚、向上。優(yōu)美的詩文宛若潺潺溪水般徐徐流淌，祖國旖旎秀美的青山綠水在我面前漸次鋪展，靈動、鮮活、唯美、栩栩如生，讓我如沐春風悄然沉浸其中。

對囿于俗務不可自拔而疲于奔命的上班族而言，“詩和遠方”無疑是一種可望而難及的奢侈?，F(xiàn)代社會競爭激烈，生活節(jié)奏加快，人際關系疏離，多數(shù)人身心處于高度疲憊、緊張的亞健康狀態(tài)。而真正能夠治愈人類現(xiàn)代病并使人徹底放松的最有效途徑，莫如讓自己回歸山鄉(xiāng)，沉浸于大自然母親的溫暖懷抱，全身心沐浴陽光雨露春華秋實的原始恩澤，無憂無慮地徜徉于田野山巒、林間溪畔，心無旁騖地靜下心來徹底放松自我，感受心情之恬澹與靜謐、沉斂與安詳，真正找回屬于自己的初心，煥發(fā)生命最原始、最本色、最真實的活力。世國、淑幸夫婦由心底自然生發(fā)、流淌出來的優(yōu)美詩文，也許可以給我們啟迪，有助于我們徹底根治現(xiàn)代文明社會所衍生的各種難以治愈的富貴病、職業(yè)病等疑難雜癥。

很希望自己能退守山鄉(xiāng)，跟著文人墨客的筆觸寄情于山水之間、感受那種如登山巔、如臨湖畔，如沐春風、如浴甘霖般的自由與酣暢，給自己漸趨枯萎蔫縮的魂靈注入生命的源泉，不斷汲取鮮活甘洌的營養(yǎng)，消除疲憊、麻木、冷漠、慵懶和萎頓，重新激活、鼓蕩、振作起昂揚奮發(fā)、積極向上的生活勇氣，以全新的精神面貌和樂觀的態(tài)度直面人生。這也許是諸多充滿生活情趣和靈動生命力的游記、散文、詩歌之類雋秀清麗文字的作用和存在的價值吧。

魏文帝曹丕在其《典論·論文》中，稱文章是“經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唐朝大詩人白居易力倡“文為世用”，明確提出“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而清末著名政治家、思想家和詩人黃遵憲 21 歲就明確提出“我手寫我口”的詩歌主張，成為我國近代“詩界革命”的領軍人物。世國、淑幸伉儷以這些名言為座右銘，從他們許多經世致用的詩文中，不難看到傳統(tǒng)文化血脈傳承的印痕與軌跡。文貴真誠！只有發(fā)自內心，才能真正打入內心。二位的詩文之所以具有激勵、感染、啟迪心智、鼓舞人心的精神力量，正是他們“我手寫我心”，付出了自己的真摯情感。這才是他們的作品能夠獲得人們認可的原因。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世國兄與淑幸女士年逾花甲迫近古稀，但仍然不忘初心深入山區(qū)、農村和基層，腳踏實地默默奉獻，不遺余力地實地采訪、收集整理資料，竭盡所能努力進行宣傳，在鄉(xiāng)村百姓中拍照片找故事，撰寫了大量鄉(xiāng)土民俗人文風情等文章，準備分類結集出版，還與人合作拍攝了幾部微電影。二人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積極宣傳地方傳統(tǒng)文化和全域旅游，為鄉(xiāng)村振興做了大量實事，贏得了群眾的真心擁戴和贊許，還被許灣等村聘為榮譽村民。他們多年來的辛勤努力能得到社會認可和人們的尊重，自然是情理之中，令人欣慰。相信他們的晚年生活會更充實、更豐富、更加多姿多彩，給人生賦予更積極的意義，也會取得更多的成就感和幸福感。我由衷地為他們的成就感到自豪和高興。

有人說，人不能延伸生命的長度，但可以增加生命的厚度。也有人說，軀體難以保持不朽，但文字可以。所以有人提出：用文字戰(zhàn)勝生命！以文字增加生命的厚度、拓展生命的寬度、延伸生命的長度。也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古人才會有“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感慨。世國、淑幸伉儷在這條艱辛的道路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走出了一串串堅實的足印。由衷地祝愿他們在這條路上繼續(xù)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越走越輝煌！

世國兄全家皆能文。夫妻二人常有美文佳作見諸報端，女公子何菲、何淼也都能寫一手好文章。特別是小女何淼博士，小荷已露尖尖角，早幾年就常有大作問世。其行文輕快靈動若行云流水，思路廣闊、眼界高遠，大氣磅礴的文字間，又不乏女性特有的溫婉細膩簡約清新。若鍥而不舍筆耕不輟，將來也會有大成。世國、淑幸、何淼現(xiàn)為河南省作協(xié)會員，何菲是焦作市作協(xié)會員，堪稱書香之家。

希望看到兄嫂更多的好作品。

薄玉平
2020 年仲秋于新鄉(xiāng)

薄玉平，1956 年生，河南新鄉(xiāng)人，曾任新鄉(xiāng)市委黨校講師、河南師范大學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