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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附官舟入京登鼎甲 見師尊為友訴冤情

閨門秘術(shù) 作者:(清)佚名


  且說李大椿見王國鈞叫他一同入京,真是喜出望外。

  隨即回寓,與方中正等說知,三人道:“這就是你的局運,應(yīng)該你要高發(fā)了。不但得中解元,而且老師又如此看待,只是你那里說起?但是我們家產(chǎn)雖比你稍好些,卻帶來盤川也只夠在此處用度。你既有人帶你進京,想必是不回去的了。我們卻要回去一趟。一則要取盤川,二則也該回家祭祖,你有什么信件,今日可寫好了,我們明日不走,后天是定要行的了?!?br />
  大椿聽他們回去,就在燈下寫了兩封家信。一封與華家太太。問問他的精神,以及兆璧弟兄信息如何,末又寫了一行說,自己雖然中了舉,所幸老師賞識,將來能進步,兩兄受屈或可代伸,請他不必過慮的話。一封寫與母親,告知中舉以后事情如何辦法,以及同主考到京的話。未了,也寫三行,湯氏伯母及全家請將此信與閱。他因湯德元是瞞住人住在倉房,故用了暗語,封好交與他三人帶了回去。

  不說華太太、李太太大眾接字,大椿等主考起馬日期一齊動身。卻說到了月底,主考出了貢院,拜客已畢,隨即叫家人來送信大椿,說后日一早下船,約他明晚將東西搬上船上等侯。大椿得了此信。本來收拾停當(dāng),次日下午的時節(jié),就先行獨自一人上船。第三天早上,果見省中大小官員開鑼喝道,皆至馬頭上恭送。兩個主考謙遜了一番,然后放炮雞鑼,升旗拔錨,慢慢的將船開行在路。行程非止一日,終日大椿與兩個主考官談?wù)f今古,投契之至,無意中又把葉開泰在大同如何作惡的話告知了王國鈞,王國鈞更是不平,皆說我等未通其巧,總有一天將他父子惡跡奏知主上。

  談?wù)務(wù)f說,這入日已抵京中。王國鈞先叫人將大椿的東西撤到自己公館,將大椿送在兒子光榮房內(nèi)居住。次日,就叫光榮帶他到各街上游玩。從此,終日就在他家用功。

  兩月一過,又是臘月春回,二月初頭,各舉子復(fù)試已畢,李大椿又取了一等。揭曉之后,方正中與于德全三人已由山西來了。因場前無暇,未曾前來,這日各人具了衣冠,來至王國鈞府內(nèi),謁見老師。然后又把大椿的家信交代下來,彼此往前。不知不覺已是三月初頭。到了初八這日,仍同鄉(xiāng)試一般,各備考箱進場考試。

  這年大主考卻是賽龍圖的包清義。他早是個有名望的翰林院,雖是年老,眼界尚還不錯。三場考完之后,所有各房的房師已經(jīng)紛紛薦卷,呈了上來。包公主政先看許多的卷子,皆不十分稱意,末后看三本,不由的不拍案叫道:“我道是這回絕無佳文,那知竟有這本文字!不獨氣字光昌,精警名貴,其中這抱負(fù)也是不可頏頡的。今科會魁不是此人是誰個!”接住又看了兩本。皆是得意萬狀,無乃文字雖好,總比不足先前那本的文字佳妙。看了幾次,提起筆來,從頭至尾圈到末了,再三細(xì)想,方才批了出來。那知這三本卷子,就是李大椿與方正中、于德全的文章。

  過了幾天,將試卷看完了,擇了龍虎吉日,發(fā)榜揭曉。這日,大椿正與王國鈞談?wù)搱鲋形淖?,國鈞也是說他必中,而且不得過低。他們在里面談?wù)?,外而報子早已報到。那些家人聽說李少爺又中了會元,各皆代他忻悅,忙的跑入書房通報。

  此時大椿這個歡喜,自不必說了。國鈞尤為快意,說道:“足見我的眼界不差,仍是你中了會元。真?zhèn)€是文章有價了。”隨即取了一百兩銀子,讓他開發(fā)各事。話尚未了,只見方、于兩人已經(jīng)喊進來。王國鈞忙問道:“你們中在那塊?”

  他兩人各報了名次。一個中在十一名,一個中在三十二名。只有李瓊瑤一人末中。三人又同出去看了金榜,約定了次日去見老師,赴瓊林宴。忙了幾天,隨即殿試。

  那知問卷大臣仍是派的包公。加之大椿三人楷法又好,先將前十本進呈御覽。天子看至大椿三人的卷子,也龍顏大悅。到了臚唱這天,巧巧的就是他三人中了鼎甲。李大椿是狀元,于德全是榜眼,方中正是探花。

  當(dāng)時在金鑾殿謝恩己畢,天子見他三人皆在二十歲左右,真是少年秀俊,才品超群,心中大喜。隨敕令穿宮太監(jiān),打掃六街三巷,候他三人退朝走馬游街,加之九門提督又是包公的員缺,那些巡捕委員皆曉得李大椿是包公的得意門生,格外的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那京城內(nèi)看迎狀元的人如山似海一般。

  三日已過,少不得要去謝正主考、拜同年等事。到了包公衙門,先在頭門就下了馬,先將門生帖子遞了進去。不敢直走正門,從角門穿入后堂,面見了包清義。叩頭已畢,包公見得了三個門生,豈不得意!隨即問到大椿的年貌籍貫。眾人一一對答。

  包公笑道:“天下竟有這般奇事!三個鼎甲全出在大同府內(nèi)。這可算人才極盛的了。如此一來又要教這狗頭夸嘴。”

  大椿見他笑容可掬,忽然變了怒容,說這狗頭又要夸嘴,不知所說何人,也不好問。當(dāng)時告辭退了出來,各回寓所。

  王國鈞見他回來,多遠(yuǎn)的就問道:“老包今日可曾得意?鄉(xiāng)榜是我賞識,可算英雄所見了?!贝蟠坏溃骸斑@是兩位思師提拔,門生是無德無能?!碑?dāng)時到了書房,就寫了一封家信,用了馬封遞到山西。次日大早,大椿還未能起來,已有人拿了帖子匆匆的跑進上房,說包大人來拜會。只聽里面說道:“請!”王國鈞已走了出來。家人到了外面一聲高叫,隨了帖子,將包清義領(lǐng)了進來。

  王國鈞看見,趕忙起身笑道:“恭喜又得了一班桃李呀??芍巳资悄抢锏娜耸希且豢浦信e的?”

  包公笑道:“你不必瞞。我輩眼力總還不差,只可笑老葉也妄行夸嘴,說他家鄉(xiāng)人才美盛,你道可笑不可笑!后輩如同他這般為人,倒是不發(fā)達為佳,免得活造達許多罪孽,但不知李大椿現(xiàn)居何處?我想傳他問問底細(xì)?!?br />
  王國鈞道:“這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你要見這人殊為不難?!彪S叫家人將李少爺請來。包公方知住在他家,回頭來見。大椿已經(jīng)到了面前,就在下首坐下。

  包公問道:“賢契既生長大同,可知道有個葉槐么?他家兒子品行如何?可曾積有產(chǎn)業(yè)?”

  大褚見他兩人詢問。真是巧不可言。當(dāng)時跪了下去說道:“不滿老師的明見,門生近來就有一種冤枉還未伸出。”當(dāng)時就把他如何被華兆琨提拔縣考,復(fù)因華兆琨如道受請,湯德元與萬鈞做媒,后來夏均祥嫌貧愛富,葉開泰如何買盜扳贓害了華湯二家,洪鵬程又如何定案的話,前后細(xì)細(xì)述了一遍。

  包公聽了怒道:“反了,反了!堂堂一個吏部之子,居然知法犯法,強娶有夫之女!洪鵬程身為邑宰,反助奸子為虐,嚴(yán)刑拷供摳辱斯文,真是暗無天日!我不將此事奏知主上,何以為民除害!”  

  王國鈞道:“你不必受急!此人的行為我久經(jīng)知道,至今未曾啟奏,因思主上甚寵用他,設(shè)若奏事不行,反為受害。我看今日天恩甚好,早晚必欲召見這個鼎甲。那時等主上問及山西的民情。由李大椿面奏主上,彼時總要派大臣查覆。能夠臨到你我兩人,這也是他的惡貫滿了。”包公聽了這話。也甚有理。方要回衙,忽見軍機處有人送信說,主上明日召見三鼎甲。不知李大椿如何代華家伸冤。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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