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們就把她吊在樹上。”吳指著劊子手的榆樹，“就像這棵。那是個血淋淋的教訓(xùn)，警告大家誰都別當(dāng)間諜。但鳥和其他動物也來湊熱鬧，兩天之后，樹上只剩下白骨?！?/p>

吳把耳機(jī)塞回到耳朵里。轉(zhuǎn)身，說：“你真的該躲起來了?！彼麑Ω疏I說。

賴瑞艱難地將目光從榆樹上移開，然后很勉強(qiáng)地點了點頭，回到了車上。

第二十八章

我穿上一件腰圍和卡車輪胎一樣寬的黑色牛仔褲，把腰身打褶，收緊腰帶。黑色的芝加哥白襪隊制服穿在我身上，簡直就像連體的洋裝。黑色棒球帽上印著我不認(rèn)識的標(biāo)志。泰利斯還給我一副布魯特斯戴的那種超酷的太陽鏡。

我走出浴室的時候，泰利斯笑出聲來，“看起來很不錯啊，醫(yī)生?！?/p>

“你想說的應(yīng)該是超炫吧?！?/p>

他咯咯笑，搖搖頭說：“去！白人。”說完臉色一正，把一沓訂好的紙張推過來。我拾起文件堆，最上面寫著“遺囑”。我看著泰利斯，一臉的疑惑。

“我想跟你談的就是這個?！碧├拐f。

“你的遺囑嗎？”

“是的。我想再過兩年就開始實行我的計劃?！?/p>

“什么計劃？”

“再干兩年，存夠了錢，我就帶小杰走，大概有六成勝算?！?/p>

“什么勝算？”

泰利斯和我正眼相對：“你知道的?！?/p>

我知道，他指的是存活幾率?！澳銈兇蛩闳ツ膬海俊?/p>

他遞給我一張明信片，上面印著藍(lán)天碧海和棕櫚樹，明信片經(jīng)過反復(fù)摩挲已經(jīng)變得皺巴巴的?！胺鹆_里達(dá)，”他輕快地說，“我知道那個地方。很安靜，有游泳池，有好學(xué)校。沒人會懷疑我的錢的來路。你懂我的意思？”

我把明信片還給他，“我不知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個……”他拿起明信片，“是如果我成功的計劃?！?/p>

“那個……”他指指遺囑，“是如果我失敗的計劃?！?/p>

我說：“我還是不明白?！?/p>

“六個月前，我去了一趟市區(qū)，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去找了一個很貴的律師，才幾個小時，就要了我2000美金。他叫做喬·馬可士。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找他。你是我的遺囑執(zhí)行人。我簽了一些文件，他們會告訴你，錢都在哪里?！?/p>

“為什么找我？”

“你關(guān)心我兒子?！?/p>

“萊蒂莎呢？”

他輕蔑地一笑：“醫(yī)生，她是個女人。我要是掛了，她就會去找別的男人快活。你知道我的意思。搞不好，又會把自己肚子搞大，重蹈覆轍?！彼炕匾伪?，雙手交叉繼續(xù)說，“醫(yī)生，不能相信女人。這你應(yīng)該知道?！?/p>

“她是小杰的媽媽?！?/p>

“沒錯?！?/p>

“她也愛小杰?！?/p>

“對。我知道，但她畢竟是女人，你知道我的意思。把錢交到她手上，她很快就會花光光。所以我才去辦信托基金什么的狗屁玩意兒。你是遺囑執(zhí)行人。她要把錢花在小杰身上，得先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和那個喬·馬可士?！?/p>

換了平常，我會說他思想保守、性別歧視什么的，但這會兒說這個顯然不合適。我調(diào)整一下坐姿，注視著他。泰利斯二十五歲左右，我不知道見到過多少像他這樣的人，但卻統(tǒng)統(tǒng)地把他們歸為一類，把他們的臉孔混在一群黑人壞蛋之中。

“泰利斯。”我說。

他看著我。

“現(xiàn)在就走?！蔽艺f。

他皺眉。

“用你現(xiàn)在的錢遠(yuǎn)走高飛，到佛羅里達(dá)找份工作。如果需要，我可以借給你一些錢。你帶上家人現(xiàn)在就走。”

他搖搖頭。

“泰利斯？”

他站了起來，“算了，醫(yī)生。我們該出發(fā)了?！?/p>

“我們還在找他?！?/p>

蘭斯·芬恩火冒三丈，蒼白得像蠟一樣的臉幾乎快要融化了。戴蒙特在嚼牙簽?？铝炙够谟浌P記。斯通在拉褲子。

卡森心浮氣躁，正彎下身去看從局里傳來的傳真。

“槍聲是怎么回事？”蘭斯·芬恩喝道。

制服警官--卡森探員根本沒去記他的名字--聳聳肩，說：“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可能兩者并無關(guān)系?！?/p>

“無關(guān)？”芬恩怒吼，“班尼，你是怎么回事？沒帶腦子??？他們喊白小子跑過街，白小子有槍?！?/p>

“可是，目前為止沒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盯著他們，”芬恩說，“緊盯不放。我就不相信，人叫那么大聲，那家伙還能跑到哪兒去？哼！”

“我們會抓到人的。”

“之后，他們就把她吊在樹上?！眳侵钢鴦Ｗ邮值挠軜?，“就像這棵。那是個血淋淋的教訓(xùn)，警告大家誰都別當(dāng)間諜。但鳥和其他動物也來湊熱鬧，兩天之后，樹上只剩下白骨?！?/p>

吳把耳機(jī)塞回到耳朵里。轉(zhuǎn)身，說：“你真的該躲起來了?！彼麑Ω疏I說。

賴瑞艱難地將目光從榆樹上移開，然后很勉強(qiáng)地點了點頭，回到了車上。

第二十八章

我穿上一件腰圍和卡車輪胎一樣寬的黑色牛仔褲，把腰身打褶，收緊腰帶。黑色的芝加哥白襪隊制服穿在我身上，簡直就像連體的洋裝。黑色棒球帽上印著我不認(rèn)識的標(biāo)志。泰利斯還給我一副布魯特斯戴的那種超酷的太陽鏡。

我走出浴室的時候，泰利斯笑出聲來，“看起來很不錯啊，醫(yī)生?！?/p>

“你想說的應(yīng)該是超炫吧。”

他咯咯笑，搖搖頭說：“去！白人?！闭f完臉色一正，把一沓訂好的紙張推過來。我拾起文件堆，最上面寫著“遺囑”。我看著泰利斯，一臉的疑惑。

“我想跟你談的就是這個?！碧├拐f。

“你的遺囑嗎？”

“是的。我想再過兩年就開始實行我的計劃?！?/p>

“什么計劃？”

“再干兩年，存夠了錢，我就帶小杰走，大概有六成勝算。”

“什么勝算？”

泰利斯和我正眼相對：“你知道的?！?/p>

我知道，他指的是存活幾率?！澳銈兇蛩闳ツ膬?？”

他遞給我一張明信片，上面印著藍(lán)天碧海和棕櫚樹，明信片經(jīng)過反復(fù)摩挲已經(jīng)變得皺巴巴的。“佛羅里達(dá)，”他輕快地說，“我知道那個地方。很安靜，有游泳池，有好學(xué)校。沒人會懷疑我的錢的來路。你懂我的意思？”

我把明信片還給他，“我不知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個……”他拿起明信片，“是如果我成功的計劃。”

“那個……”他指指遺囑，“是如果我失敗的計劃?！?/p>

我說：“我還是不明白?！?/p>

“六個月前，我去了一趟市區(qū)，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去找了一個很貴的律師，才幾個小時，就要了我2000美金。他叫做喬·馬可士。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找他。你是我的遺囑執(zhí)行人。我簽了一些文件，他們會告訴你，錢都在哪里?！?/p>

“為什么找我？”

“你關(guān)心我兒子?！?/p>

“萊蒂莎呢？”

他輕蔑地一笑：“醫(yī)生，她是個女人。我要是掛了，她就會去找別的男人快活。你知道我的意思。搞不好，又會把自己肚子搞大，重蹈覆轍?！彼炕匾伪常p手交叉繼續(xù)說，“醫(yī)生，不能相信女人。這你應(yīng)該知道。”

“她是小杰的媽媽?！?/p>

“沒錯。”

“她也愛小杰?！?/p>

“對。我知道，但她畢竟是女人，你知道我的意思。把錢交到她手上，她很快就會花光光。所以我才去辦信托基金什么的狗屁玩意兒。你是遺囑執(zhí)行人。她要把錢花在小杰身上，得先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和那個喬·馬可士?！?/p>

換了平常，我會說他思想保守、性別歧視什么的，但這會兒說這個顯然不合適。我調(diào)整一下坐姿，注視著他。泰利斯二十五歲左右，我不知道見到過多少像他這樣的人，但卻統(tǒng)統(tǒng)地把他們歸為一類，把他們的臉孔混在一群黑人壞蛋之中。

“泰利斯?！蔽艺f。

他看著我。

“現(xiàn)在就走。”我說。

他皺眉。

“用你現(xiàn)在的錢遠(yuǎn)走高飛，到佛羅里達(dá)找份工作。如果需要，我可以借給你一些錢。你帶上家人現(xiàn)在就走?！?/p>

他搖搖頭。

“泰利斯？”

他站了起來，“算了，醫(yī)生。我們該出發(fā)了?！?/p>

“我們還在找他。”

蘭斯·芬恩火冒三丈，蒼白得像蠟一樣的臉幾乎快要融化了。戴蒙特在嚼牙簽。柯林斯基在記筆記。斯通在拉褲子。

卡森心浮氣躁，正彎下身去看從局里傳來的傳真。

“槍聲是怎么回事？”蘭斯·芬恩喝道。

制服警官--卡森探員根本沒去記他的名字--聳聳肩，說：“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可能兩者并無關(guān)系?！?/p>

“無關(guān)？”芬恩怒吼，“班尼，你是怎么回事？沒帶腦子?。克麄兒鞍仔∽优苓^街，白小子有槍?！?/p>

“可是，目前為止沒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p>

“盯著他們，”芬恩說，“緊盯不放。我就不相信，人叫那么大聲，那家伙還能跑到哪兒去？哼！”

“我們會抓到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