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聞了！”科蘭說，“您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森林的氣息，像淙淙的溪流和奔跑的小兔?！?/p>

“給我們聊聊克洛埃吧！”聽到這番恭維話的阿麗絲說。

尼古拉端出了冷盤。

“你好，尼古拉，”阿麗絲說，“最近身體好嗎？”

“好?！蹦峁爬f。

他把盤子放在餐桌上。

“你不想親我一下嗎？”阿麗絲說。

“尼古拉，別這么拘束，”科蘭說，“這么說吧，您要是能夠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會更高興的……”

“哦，對！”阿麗絲說，“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先生真是讓我有些慚愧呀……”尼古拉說，“我這身打扮可不能坐在桌上吃飯?！?/p>

“聽著，尼古拉，”科蘭說，“如果您愿意，就趕快換身衣服，現在我命令您和我們一起吃飯。”

“謝謝先生，”尼古拉說，“我這就去換衣服?！?/p>

他把托盤放在餐桌上，便出去了。

“怎么樣？”阿麗絲說，“說說克洛埃吧?！?/p>

“請吃吧，”科蘭說，“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它一定很可口。”

“快說吧，你都讓我等得著急了！”?？苏f。

“一個月后，我就要娶克洛埃了，”科蘭說，“我多么希望明天我們就能結婚呀?！?/p>

“?。　卑Ⅺ惤z說，“您真幸運……”

科蘭卻為自己這么富有而感到愧疚。

“聽著，?？?，”他說，“你可不可以從我這里拿點錢？”

阿麗絲含情脈脈地看著科蘭。他是那么和善，以至于人們竟然可以看到他藍色和淡紫色的高貴思想在他纖長靈巧的手上的血管里搏動。

“我不認為這有什么用?！毕？苏f。

“你可以用來娶阿麗絲呀！”科蘭說。

“她父母不愿意，”希克回答，“再說我也不想讓她和他們鬧矛盾。她太年輕了……”

“我才沒那么小呢！”阿麗絲說著，從軟墊椅上站起，以便充分顯示出那誘人的胸脯。

“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科蘭打斷她說，“聽著，希克，我有十萬個金幣，我可以給你四分之一，這樣你就可以舒服地過日子了。你照樣可以繼續(xù)工作，就這樣，行得通的?！?/p>

“我永遠都沒法感謝你。”?？苏f。

“不用感謝我，”科蘭說，“讓我感興趣的并不是所有人的幸福，而是每個人的幸福?！?/p>

有人在按門鈴。

“我去開門！”阿麗絲說，“我是年紀最小的，這也是你們責怪我的地方……”

她站了起來，一雙纖細的腳在柔軟的地毯上留下淺淺的印痕。

那是尼古拉，他從送貨梯上下來?，F在他來了，穿著一件用淡褐色和綠色的人字斜紋戈登料織成的厚大衣，頭上戴著一頂美式的平頂氈帽。他手上戴著一副豬皮手套，腳上穿著的是一雙厚實的印度食魚鱷皮鞋。他把大衣脫下后，里面的衣服更是光彩奪目，一件象牙斜紋栗色燈芯絨上衣，一條石油藍長褲，翻邊竟有五個手指再加上一個拇指那么寬。

“哇！”阿麗絲說，“你真是時髦極了！”

“你過得怎么樣，我的外甥女？還是那么漂亮……”

他撫摸了一下她的胸部和臀部。

“快坐上桌來吧?！卑Ⅺ惤z說。

“你們好，朋友們！”尼古拉走進門，對大家說。

“好了！”科蘭說，“您終于還是決定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了?！?/p>

“當然，”尼古拉說，“其實我是可以這么做的。不過，請告訴我，”他又接著問，“我們這四個人能不能用‘你’相稱呢？”

“當然沒問題，”科蘭說，“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