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過……動物的爪和牙齒是有毒的……趕快治療:如果傷口是由馬、猴子或狗,或者類似的動物造成的,假如傷口很大,那么,你必須用接骨木油加點兒蜂蜜把傷口位置燒灼。如果傷口是由火器造成的,那么,用接骨木油或者亞麻籽的油將傷口燒灼足矣。
安布羅斯·佩爾撂下他在巴黎的培訓,27歲時去參戰(zhàn)。法國軍隊弗蘭克斯1號部隊行軍是為了抵制查理五世,即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在1537年,當雙方軍隊在都靈遭遇的時候,佩爾加入了法國軍隊。以下是他后來所寫的:
現在,在這樣一個時刻,我是不熟練的,因為我從未見過如何處理由火繩勾槍造成的傷口;我已經閱讀了吉安?德?威戈的書,即外傷概論,讀的是第八章,書中寫道,由火器造成的傷口是有毒的,所以,這樣的傷口應該用接骨木油燒灼,接骨木油里面應該加點兒蜂蜜。為了在使用這種高溫的油時不致失敗,加之我也知道這樣的治療對傷員來講是非常痛苦的,所以,我想知道其他的外科醫(yī)生們是如何完成第一層敷料的。對此,他們是把那種幾乎沸騰的油應用到了傷口上,我鼓足勇氣照著樣兒做了。
最后,我用完了那種油,不得不使用由雞蛋黃、玫瑰油以及松節(jié)油制成的消化劑來做敷料。那一夜我無法輕松入睡,一直想,由于我在燒灼過程中的疏忽,會不會讓敷用那種油的傷員死于中毒。這促使我早晨第一個起來去看他們。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發(fā)現,那些我給用了消化劑敷料的傷員覺得傷口不怎么疼了,傷口也沒有腫脹或者發(fā)炎,他們度過了一個相當安穩(wěn)的夜晚。但是其他的人,那些用了所說的那種油的傷員,我發(fā)現,他們發(fā)燒,疼得厲害,而且傷口周圍腫脹。
他后來說,“我給傷員包扎傷口,但上帝治愈了傷口”。
佩爾,也許因為他自己對希臘人和拉丁人的無知,沒有受到教條主義的困擾,成功地注意到了他這個小的普通的實驗的結論。似乎佩爾并非是戰(zhàn)場上第一個在戰(zhàn)爭結束前就用光了油的外科醫(yī)生。他所使用的那種膏藥也是他從威戈的書中學到的,但那是原本應該在晚些時候使用的,也就是當傷口快要愈合的時候。佩爾的成就在于,他意識到了他自己的經驗提供給他的證據要比任何最偉大的權威的教導更有價值。盡管如此,他再也沒有故意重復一下由于他的疏忽而導致的那個錯誤的實驗,也沒有特意檢驗一種方法跟另一種方法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