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3)

孔雀東南飛 作者:水能沉


他有些不安地走進(jìn)書手房,習(xí)慣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時,孫少吏從外面走進(jìn)來。

“孫少吏!”焦仲卿連忙客氣地招呼。

“仲卿兄,上班了!”孫少吏也親熱地回應(yīng)道。見焦仲卿己坐在自己現(xiàn)在坐的位置上欲言又止,一時不知所措。

“好幾天沒有上班了,這案子上還干干凈凈,多虧孫兄?!苯怪偾溆檬州p輕地抹抹案子,側(cè)頭對孫少吏說。

孫少吏一邊支支吾吾地 “噢噢噢……”了幾聲,一邊仍不安地站在一旁看著焦仲卿。

“孫兄,你怎么老看著我,有什么事吧?”焦仲卿有些詫異地看著孫少吏。

“沒、沒什么事?”孫少吏實在有些難以開口告訴仲卿實情,只好回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然后又不安地去拿放在焦仲卿案旁的公文。

“噢,這該我辦,我來辦?!苯怪偾溥B忙道。

“對對,你辦你辦。”孫少吏放下公文,神情尷尬地說。

正在這時,朱儀拿著一疊公文進(jìn)來,實然看見焦,忙說:“哎?焦仲卿上班了!”

“朱少吏!”焦仲卿沖他點點頭。

“你——怎么坐到孫少吏的位上?”朱儀又打量焦仲卿。

“這位置是我一直坐的!”

“現(xiàn)在是孫少吏坐吶!”

“哦?那、那我現(xiàn)在坐在哪里?”焦仲卿有些茫然迷惘地看著朱少吏。

“你自然坐孫少吏的位置!”朱儀面無表情地說。

焦仲卿尷尬地說:“那、那也行!”說罷,拾起案上的公文向?qū)O少吏案旁走來。

“哎哎,這公文也不該你辦了,都由孫少吏辦了!”朱儀又說。

焦仲卿心里猛然一震,咦,出什么事了?怎么會這樣?他猶疑地想著。

從書手房出來,朱儀急忙走到公事房高炳臣那繪聲繪色地把剛才那一幕說與高聽:“焦仲卿哪里知道換了位置,還坐到自己的位上,一聽說和孫少吏換了位置,哎呀……那個臉,漲得像豬肝一樣啦!”

高炳臣心里暗暗高興得意,跟我高某人作對,搶我高某看上的女人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現(xiàn)在,我就要慢慢來折磨你,直到你焦仲卿家破人亡那天止。高冷笑道:“哼,好事也不能都輪到他一人,后頭還有他好果子吃呢!”說罷,他又把一份公文扔到朱儀面前,說:“這是今年加俸的名單,抄好公榜。”

“哦,沒有焦仲卿嘛!”朱儀打開看了看。

“怎么會有他呢?”高炳臣哼了聲,內(nèi)心充滿了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這會兒,孫少吏和焦仲卿正坐在一間小酒館里。

他們點了幾碟小菜。

“仲卿,說實話,每次坐在你的位置我也是如坐針氈,屁股底下火燒火燎的。” 孫少吏不安地把弄著手上的小酒杯。有些愧疚地對焦仲卿推心置腑道。

焦仲卿放下酒杯,連忙安慰道:“孫兄,這不怪你,又不是你要坐我的位置,這是高主簿公報私仇,能怪你嗎?”

“可是看到你坐在我的位上,我心里就很不安,論才氣論學(xué)問,論資歷,我哪能與仁兄相比?” 孫少吏說。

“你不必如此,喝酒喝酒!”

蘭芝在焦家院里晾紗,她把新買回來的紗過水之后便一扎一扎地把紗分開晾好,不時從屋里傳來趙子陵和香草的說笑聲。

蘭芝回頭望了望,不由會心一笑。

蘭芝晾好紗后,走進(jìn)客廳,沖他們笑道:“這哪里像是先生和學(xué)生,老遠(yuǎn)就聽到香草的笑聲。都說些什么好笑的事?”

“我一看到先生大哥的胡子就忍不住要笑,老想著先生大哥吃飯多不方便?!毕悴葜钢w子陵的滿臉胡子。

“這好辦!”趙子陵說罷,從袖口里摸出一副腮鉤,往耳上一掛,又套住嘴下分開的胡子,露出一張嘴來。

趙子陵的風(fēng)趣滑稽,逗樂了香草,她咯咯地大笑起來,也引得蘭芝忍俊不禁。

“聽說先生和仲卿同庚,何以蓄著一臉大胡子,做出這么一副老成相?”蘭芝又笑道。

趙子陵摸著一臉大胡子得意點著頭:“這就對了。自然要一副老成相,要不怎么做娃兒王,就這樣香草可一點也不怕我這先生啦!”

“哦,怪不得!”蘭芝說。

“好,今天的課就授到這兒?!壁w子陵說罷,夾起桌上的課本告辭。

趙子陵走到院子門口,正巧撞見焦母從外進(jìn)來。

“伯母!”趙子陵向焦母招呼,禮貌地點點頭。

“趙先生!”焦母也客氣地點點頭,向屋里走去,一會又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眼趙的背影。

下午,府衙公事房一側(cè)墻上的公事榜上貼著加俸的公告:

“某某加俸五石,某某加俸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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