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2)

漫漫長夜 作者:(美)羅伯特·詹姆斯·沃勒


布魯踏進了電梯,挺直了肩,整了整自己那件破損的棕色外套上的寬翻領(lǐng),開口說道:“不管怎樣,我也確實沒什么錢來叫高賭注了。你這該死的家伙真是個撲克手,還讓人很難去怨恨你。就我所能看出來的,你打撲克時是誠實而全心投入的。我尊重這種玩法?!?/p>

電梯的門慢慢關(guān)閉了,布魯?shù)纳碛奥冋?,窄到只剩下中間那么一片,終于消失不見。那是溫切爾最后一次見到他。后來,有人說布魯放棄了撲克,成了一個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人。一年之后,在阿馬里洛,羅斯科會交給溫切爾十張二十美金的鈔票。

“布魯給我的。我在阿布奎基撞見了他。他看起來相當(dāng)不錯,并且說他欠你東西。他說當(dāng)我們碰面時就把這錢交給你并向你問好,他還讓我告訴你,他希望你一切都好。”

在布魯坐電梯下到阿比利的大街上之后,溫切爾回到了那個他呆了最后那八小時的房間里。羅斯科正像往常一樣休息著,隨手倒空了煙灰缸,他那時剛剛五十出頭,腰圍幾乎是自己身高的三分之二、年齡的十分之九。約翰尼德·安杰洛正一邊啜飲著一杯威士忌,一邊聽著無線電里的新聞。

路德·吉本斯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說道:“你怎么想呢,溫切爾?我們結(jié)束了還是怎么的?只有我們四個人離開了,而我們都是堅如磐石的好手?!?/p>

“我想是的,路德。給我兌現(xiàn)金吧。我想我會乘船到大斯普林美國得克薩斯州西部城市。去。鎮(zhèn)北的牧場主那兒有個星期二之夜的牌局,六點開始。正好有時間乘機睡一會兒,把自己弄干凈,放松一下,好再玩幾手。”

“嗨,溫切爾……”約翰尼德咧開嘴向他一笑:“我猜你一夜間搞到了大約一萬四或一萬五左右,大多數(shù)都是從那些個兩小時前被我們嚇跑的汽車商那兒弄來的。想在印地500在一九一一年開始的這項比賽,讓眾多的車手在橢圓型的賽道之上行駛八百公里之后決勝負。上押一些嗎?我給你下三比一的注,賭AJ佛依特和他的喜來登—湯普森專用車贏。離比賽只有四小時了?!?/p>

“不用了,我想就這么著吧,約翰尼。不管怎樣,多謝了?!?/p>

路德朝溫切爾微微一笑,說道:“除了撲克之外,你從來不在運動類游戲或其他東西上面下注,對不對溫切爾?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一點?!?/p>

溫切爾微笑著說:“確實如此,路德。我只是在遵從我老爹數(shù)年前設(shè)定的許多規(guī)則之一罷了?!?/p>

“你父親是做什么的?”

“邊境巡邏人,但他喜歡打牌?!毙∏傻目绿厥姐y行家專用槍在溫切爾的靴子里有點兒移位,他悄悄探到桌底,假裝是去拉直褲角的反折部分,偷偷地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槍的位置。

“他還在嗎?”

溫切爾搖了搖頭,一邊把自己的錢井然有序地放到不同的外套口袋里?!拔液茈y過,他已經(jīng)不在了。在一九四○年的時候,一個堪地里蠟走私者在穿過里奧格蘭德時,把一把刀插進了他胸口。他已經(jīng)掏出了左輪手槍,但第一槍打偏了,也沒時間開第二槍了。五秒鐘之后一個得州騎警就把那走私犯給轟飛了?!?/p>

“你母親呢,還在世嗎?”

“在的。她靠她家族在敖德薩附近的牧場生活。她是在我老爹被殺后遷到那兒去的,最后和那兒的一把手結(jié)婚了。他們看起來相處得相當(dāng)不錯。我有時會到那兒停留一下,經(jīng)過的時候也會問聲好。嗯,我準備去預(yù)熱一下我的車軸了。有人需要搭順風(fēng)車到大斯普林嗎?”

“我不去,”路德說道:“我要去達拉斯,要去那兒打一會兒高爾夫,再休息個一兩周,看看我老婆是否還愛著我?!?/p>

羅斯科咧咧嘴笑了:“我想我會去母兔院轉(zhuǎn)一轉(zhuǎn),去看看那兒的姑娘們,看看那兒是否還有人愛著我?!?/p>

“我聽說過那個地方,”路德說:“是什么樣的?”

“你在那兒就做四件事:起床、上床、下床、出門。那兒可不會給你提供真正的幸福所需要的溫柔和關(guān)懷,不像我擁有許多的溫柔和關(guān)懷?!绷_斯科拍拍自己的肚子?!皬牧硪环矫鎭碇v,我們滿得克薩斯跑來跑去地打撲克,這根本不允許我們有那么多時間來創(chuàng)造持久的關(guān)系,所以母兔院簡簡單單的也不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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