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抓另一只耳朵,“有什么情況?”他的眼睛巡視我的臉,慢而平靜,他一點都不急著要吹哨子。
“一個月前他們夫妻倆吵了一架,比爾跑到湖的北岸去了幾小時,他回家時她就不見了。他再沒見過她?!?/p>
“明白了。你是?,小子?”
“我叫馬洛,從洛杉磯來的,來看那片地。我有金斯利給比爾的條子。他沿湖帶著我看,我們去到那個電影人蓋的小碼頭??恐鴻跅U看著水里,有個看著像條手臂的東西在那登陸棧板底下晃動。比爾丟下個大巖石,尸體就浮上來了。”
巴頓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說警長,我們是不是最好趕過去?那男人一個人在那里,受了很大的刺激,已?要發(fā)瘋了。”
“他喝了多少酒了?”
“我離開的時候不剩多少了。我有一品脫,說話時幾乎喝光了?!?/p>
他走到那張可以掀動頂蓋的書桌前,打開一個抽屜。他拿出三四瓶酒,?光舉起來,拍著其中一瓶說:“這瓶寶貝差不多是滿的,弗儂山①,應該足夠制住他。緊急情況用的酒,我沒有公費買,所以我必須這里那里攢一點。我自己不喝。我就搞不懂為什么有人把自己陷在酒瓶里出不來?!?/p>
他把酒塞進左屁股口袋里,鎖上書桌,?起柜臺的活動門蓋,把一張卡片夾放在玻璃門后的門框上。我們走出去時,我看到卡片寫著:“大約二十分鐘后回來”。
“我先下去找霍利斯大夫,馬上回來接你,那是你的車?”
“是的?!?/p>
“那我回來時,你就跟上來?!?/p>
他進了車子,車上有警笛,兩盞紅色聚光燈,兩盞霧燈,車頂有個新的空襲警報器,后座有三把斧頭、兩卷沉重繩索與一個滅火器,踏板的框子上有備用的汽油罐、機油罐、水罐,架子上的備胎上又用繩子綁了另一只輪胎。車身上所剩不多的油漆上蓋著半英寸厚的塵土。
擋風玻璃的右下角后面有一塊用大字書寫的白色卡片:“選舉人注意!讓吉姆·巴頓繼續(xù)當警長,他上年紀了,沒法另找工作了?!?/p>
他把車轉了個彎,沿著馬路開走了,后面揚起一團白色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