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先生,我沒看到。”
“會不會是在凌晨兩點左右?”
“我不知道,先生,”莫蘭重復(fù)一遍,“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會告訴
你。
我整晚都在值班。
兩點鐘前,送來一封電報,上面注明給三樓的托馬斯先生。
我記下收到的時間,那是差六分兩點。
我從這里上了兩層樓,到三樓將電報交給托馬斯先生。
當我經(jīng)過德福里斯特先生的門前時,我聽到里面?zhèn)鞒龊艽蟮穆曇?,顯然是兩個人在爭吵的聲音。
我沒去理會,繼續(xù)往前走。
我在托馬斯先生的房間里停了大約五六分鐘。
我走下樓時,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也就沒再注意了。
”“你幾點第一次經(jīng)過德福里斯特先生的門前,大約是差五分兩點嗎?”馬洛里探員問。
“是的,先生,前后也就相差不到一分鐘?!?/p>
“第二次經(jīng)過是大約兩點鐘?”“是的?!?/p>
“啊,”警探叫出聲來,“這和其他的證據(jù)正好吻合。
無疑,這就是謀殺案發(fā)生的時間?!?/p>
他心中想到死者寫的“座鐘響了兩下”這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句子,“你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嗎?”“不,先生,我聽不出。
聲音不是很清楚?!?/p>
以上就是莫蘭的證詞。
接下來,馬洛里探員打電話到電報局,確認了他們在一點五十四分時,的確送過一份電報給托馬斯先生。
馬洛里探員滿意地點點頭。
不到一個鐘頭,警方就逮捕了弗蘭克林·蔡斯。
他住在離豪華公寓不到一條街的一棟普通公寓里,馬洛里探員找到他時,他正在房內(nèi)呼呼大睡。
當警探對他說他因犯了謀殺罪要被逮捕時,他顯得有點驚訝,不過仍然相當鎮(zhèn)定。
“大概什么地方弄錯了吧?!?/p>
他抗議地說。
“我從不會弄錯?!?/p>
警探回答。
他的記性不太好。
接下來,警方調(diào)查時陸續(xù)找到許多對嫌疑犯不利的證據(jù)。
比如,在他的手上找到一些血跡,而且他前一天晚上穿的衣服袖口上也有一滴血跡;同一住宿地點的三位房客作證,他們在早上兩點鐘時到他的房間來找他,他并不在房間里。
當天下午,蔡斯被提上法庭接受初步審訊。
馬洛里探員說明案件發(fā)生的經(jīng)過以及相關(guān)的證據(jù)。
首先他證實了死者筆跡的真實性;其次他證實了弗蘭克林·蔡斯先生的確在十一點半時和德福里斯特先生在一起;凌晨兩點鐘前,兩人的確在德福里斯特的房間內(nèi)發(fā)生過爭執(zhí);最后,他用炫耀的口氣宣稱在嫌疑犯的手上及袖口上找到了血跡。
威嚴的主審官坐在臺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嫌疑犯,拿起筆準備在文件上簽名。
“在審訊繼續(xù)下去之前,能讓我說幾句話嗎?”蔡斯先生問。
主審官咕噥著說些“嫌疑犯說的話可能被用來當作對他不利的證據(jù)”之類的話。
“我明白,”被告點點頭,“我要說的是:警方弄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
我承認那張紙是德福里斯特先生寫的,我十一點半時是在他的房間里,而且我手上和袖口上的確有血跡?!?/p>
主審官睜大眼睛瞪著他。
“我和德福里斯特先生相識已有很多年了,”嫌疑犯平靜地說,“昨晚我們在劇院碰面,一起走路回家。
我們約在十一點半時回到亞馮公寓,我在他的房間里停留了十到十五分鐘后就離開了。
我在十二點五分回到自己住處,立刻上床睡覺。
一點鐘時我起床了,原因稍后你們會明白。
我起床后,穿上衣服走到街上,當時是一點十分左右。
我在凌晨三點零幾分時回到自己住處?!?/p>
馬洛里探員面帶譏諷地微笑著。
“今天早上我被逮捕后,我通知了三個人,”嫌疑犯從容地繼續(xù)說,“其中兩位正好是公務(wù)人員。
有一位是市政府的工程師,請到庭上來好嗎?”法庭內(nèi)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主審官嚴肅地撓撓耳朵。
市政府工程師馬爾科姆先生好奇地站上證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