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姆先生,”嫌疑犯說,“這里有一張你的辦公室繪制并發(fā)行的地圖。
我想請你告訴我,從圖上的這一點,”他用手指指著亞馮公寓在地圖上的位置,“到這一點,”他指著地圖上的另一點,“兩者之間的大概距離?!?/p>
市府工程師仔細地研究了地圖。
“至少有兩英里半?!?/p>
他說。
“你愿意宣誓做這個聲明嗎?”“愿意,我親自測量過。”
“謝謝你,”嫌疑犯禮貌地說,接下來他轉(zhuǎn)頭面對法庭的聽眾,“編號一一二二的警員在庭上嗎?我不知道你的名字?!?/p>
法庭上又是一陣騷動,吉利斯警員走上前來。
“你記得我嗎?”嫌疑犯問。
“記得?!?/p>
對方回答。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見過我?”“就在這個街角。”
吉利斯警員用手指指著地圖上嫌疑犯指過的第二個點。
主審官傾身向前盯著地圖,馬洛里探員用力拉扯自己的胡子,嫌疑犯神情緊張。
“你知道當時的時間嗎?”他問。
吉利斯警員想了想。
“不知道,”最后他說,“就在我見到你之后不久,我聽到什么地方有鐘響,可是沒留意時間?!?/p>
嫌疑犯的臉色唰地變?yōu)閼K白,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你沒有計算鐘聲響了幾下嗎?”他問。
“沒有,我根本沒留意?!?/p>
蔡斯臉上的血色慢慢有所恢復(fù),他沉吟了一下,又問:“你聽到鐘聲響了兩下,是嗎?”這幾乎不是個疑問句,更像是陳述事實。
“我不知道,”吉利斯警員說,“有可能,可能是兩下?!?/p>
“我對你說了什么?”“你問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牙醫(yī),我指引你到對街希格溫斯醫(yī)生的診所去?!?/p>
“你看到我走入希格溫斯醫(yī)生的診所了嗎?”“沒錯?!?/p>
嫌疑犯轉(zhuǎn)頭望著主審官,主審官莊重地坐直身子。
“請希格溫斯醫(yī)生上庭?!?/p>
嫌疑犯說。
牙醫(yī)走上前來,和嫌疑犯相互點頭致意。
“你記得我嗎,希格溫斯醫(yī)生?”
“記得。”
“請你告訴庭上你住在什么地方?請在地圖上指出來?!?/p>
希格溫斯醫(yī)生用手指指著地圖上的一點,正是吉利斯警員和嫌疑犯都曾指過的地點,距離亞馮的公寓約有兩英里半。
“我住在從街角算起的第三棟房子。”
牙醫(yī)解釋。
“你昨晚幫我拔了一顆牙,對嗎?”嫌疑犯問。
“沒錯?!?/p>
“是這個部位嗎?”嫌疑犯張開嘴。
牙醫(yī)探頭望入。
“沒錯。”
他回答說。
“希格溫斯醫(yī)生,你也許會記得,”嫌疑犯平靜地說,“就在我進入你的診所時,你看了一眼你房間內(nèi)的座鐘。
你記得當時是什么時候嗎?”“差幾分鐘凌晨兩點,我想是七或八分鐘?!?/p>
馬洛里探員和主審官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你當時也看了一下你自己戴的手表。
是不是與座鐘上的時間一樣?”“是的,相差不到一分鐘?!?/p>
“我是什么時候離開你的診所的?”嫌疑犯問。
“我正好記得,是兩點十七分?!?/p>
對方回答。
嫌疑犯興奮地掃視了整個法庭兩遍,又瞪著馬洛里探員好一陣,然后再回頭看牙醫(yī)。
“你在拔牙時,當然會出一些血。
我的手指和袖口有可能會沾上血跡嗎?”“當然有可能?!?/p>
嫌疑犯轉(zhuǎn)頭面對主審官,看著主審官既驚訝又困惑的神情。
“還需要繼續(xù)審訊下去嗎?”他彬彬有禮地問,“警方已經(jīng)確定兇殺案發(fā)生的時間是大約凌晨兩點鐘;我有三個證人,其中兩個是公務(wù)人員,一位是聲譽卓著的專業(yè)人士,都證實我在那段時間是在兩英里外,即便是搭乘汽車也無法在兩地之間來回。
”好長一段時間,法庭上無人出聲,主審官仔細思考了整個案件。
最后,他開口了:“解答這個問題的關(guān)鍵之處在于時鐘的準確性,亞馮公寓的時鐘和電報局的時鐘一致,由于電報局的時鐘一向是準確的,所以我們可以說亞馮公寓的時鐘也是準確的;希格溫斯醫(yī)生診所中的座鐘也應(yīng)該是準確的,因為與醫(yī)生手表的時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