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為赫莉分擔(dān)憂愁的角度來看,彼德確實又具備一些優(yōu)勢。如果他可以賠上自己的全部時間并且給予她巧妙的鼓勵,通過小伎倆,他很可能會成為與赫莉形影不離的一部分,然后有一天,當(dāng)赫莉醒來的時候會認(rèn)識到自己已經(jīng)愛上這個男人了,他可以耍些手段讓這個脆弱的喪夫之女投入自己的懷抱。彼德不知道通常情況下,這種方式成功的幾率有多大,但是他想象著他正采取一種很正派的方式。然而,一定還會有其他因素影響整個事情。舉個重要的例子,在那一天,他自己已經(jīng)同別人結(jié)婚了,他那天穿上了新郎服,他的妻子穿著白色的婚紗。還有接受眾多祝福的教堂,還有那些誓言,還有于此之后,新娘父母舉辦的盛大宴會。如果他渴望與赫莉結(jié)婚,那么很明顯地,他的已婚狀況將會是個很大的阻礙。
阻礙?抑或是機會?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不想維持的婚姻對不對?這并不是什么大事,難道不是嗎?肯定沒問題的。他可以在一年內(nèi)讓夏洛特抓狂,然后將不會有人介意。事實上,如果為了追求自己的浪漫幸福,讓他人為此而遭受痛苦,人們應(yīng)該驕傲于自己的這種行為——你履行了自己的義務(wù)。面對大眾的困苦而采取柔弱政策的戰(zhàn)爭領(lǐng)導(dǎo)者不會受到人們的尊敬,猶豫不決因擔(dān)心傷害其他人而不敢勇于追求自己真愛的人一樣不被人尊重。在這兩種情況下,采取冷酷果斷的方式將會贏得人們的贊賞。彼德想象著,有多少因為自己人生的真愛而拋棄妻子或丈夫的人曾經(jīng)被真正譴責(zé)過?很快地,那些之前被嚇呆的朋友們會邀請他們偕同他們的新伴侶參加活動,盤旋于他們周遭的冒險和激情的氣息會讓他們變得更加有魅力,然而被拋棄的那一位似乎有些可憐,他或她的出現(xiàn)總會讓人們掃興。
彼德回憶起當(dāng)他們相互宣誓時夏洛特的面孔。她的表情感動了他。新婚之日,她看起來開心而且精致,全身散發(fā)著光輝。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深愛著他。但是那樣的表情同時傳達(dá)著另一個信息:我知道你會對我好的,彼德,我將依賴你。彼德是個本性很好的人,長久以來他一直能感知夏洛特為選擇了他這么一個有建設(shè)性的、彬彬有禮的、懂得呵護她的男人而驕傲。
彼德并不介意這些。雖然這做起來很難,真的,看看它能為生活帶來什么樣的好處,他很高興自己天生是這么一個親切的人。如果夏洛特是因為這個特性而被他吸引或者是由于她自己的脆弱或曾經(jīng)的痛苦經(jīng)歷的話,他為什么要拒絕呢?即使假設(shè)“愛情”的因素少于“依賴”的因素。為了別的女人而離開,夏洛特將會感覺蒙羞,丟臉了;她會變得愁云滿腹, 然后,像她一直認(rèn)為的那樣,努力去做,甚至更加努力,然后她就會像電纜中的金屬絲那樣,將自己層層纏繞。
一條電纜會使人吸引力減少,郁悶增強。彼德想象離了婚的夏洛特老了的樣子:一個愛大驚小怪、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 ,一個愛喝紅酒、看芭蕾喜歡挑好座位、旅行中和一些孩子保持特殊的關(guān)系、只有在酒后做出一些讓人討厭的輕浮動作才能讓自己感覺到放松和快樂的女人。那么好的老夏洛特,彼德會舍得讓她處于如此境地嗎?
人們在圣桌上所做的誓言,每個人都會意識到,這不值得說出來。但是,對于彼德來說,違背它們是很困難的。與赫莉私奔?這不僅不行,而且還愚蠢。彼德深信這個想法是錯誤的。他和他想做的事情就像被一個被大鐵鎖鎖著的木頭門隔著,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不能傷害夏洛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