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我們應(yīng)該報警?！泵茁≌f。

“怎么對他們說呢？”

米隆也不知道，血衣上面沒有洞，也看不到裂縫或殘破的地方，血跡是左胸上一塊集中的扇形。怎么會在那里呢？問得好。米隆不想破壞任何可能的線索，他快速、小心地將襯衫檢查了一遍，血跡很稠，不能說很濕，但有點黏，因為襯衫裹著塞在一個塑膠袋里，很難判斷血跡存在多久了，不過也許不太久。

嗯，好吧，現(xiàn)在怎么辦？

血跡的位置令人迷惑，如果賀瑞斯當時穿著這件襯衫，怎么會只有這個位置沾上血跡呢？比如說，如果他流鼻血，血跡的形狀會較為分散；如果他中了槍，哦，那么襯衫上應(yīng)該有個洞；如果他攻擊別人，血跡同樣應(yīng)該是噴射狀，至少會比較分散。

為什么血跡集中在這個位置呢？

米隆再次仔細觀察襯衫，只有一個假設(shè)與之相符：賀瑞斯受傷時并沒有穿著這件襯衫。有點奇怪，但很可能是事實，襯衫被用來止血，就像繃帶一樣，這就可以解釋血跡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又為什么如此集中了，扇形血跡說明它可能被用來壓住流血的鼻子。

好吧，至少前進了一步，盡管這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無論是形式上還是實質(zhì)上，可是前進總是好的，米隆喜歡前進。

布蘭達打斷了他的思路，“我們怎么對警方說？”她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

“你認為他是逃走了，對嗎？”

“是的?！?

“那么，也許他不想被找到?！?

“幾乎可以肯定?！?

“我們知道他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出走的，我們能對他們說什么呢？說我們在他的儲物柜里找到一件帶血的襯衫？你認為警方會在意嗎？”

“一點也不會?！泵茁⊥?。

他們清理完儲物柜，米隆開車送她去參加訓練。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后視鏡，尋找那輛灰色的本田雅閣，當然，路上有很多，可是牌照都和剛才那輛不同。

他把她送到體育館，然后沿帕利塞茲大街向英格伍德公共圖書館駛?cè)?。眼前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要打發(fā)，他想對布拉福德家族做一些調(diào)查。

英格伍德圖書館像一艘笨重的太空船，盤踞在帕利塞茲大街旁的格蘭德大街上。1968年建造時，這棟建筑大概曾因其圓滑、超前的設(shè)計受到贊揚，可是現(xiàn)在，它看起來如同《攔截時空禁區(qū)》里廢棄的電影道具。

米隆很快找到了資料管理員，她和電影里的圖書管理員一模一樣，灰色的頭發(fā)盤成圓髻，戴著眼鏡，掛著珍珠項鏈，矮胖身材，桌子上的姓名牌寫著“凱夫人”。他朝她走過去，臉上帶著孩子氣的笑容，通常，夫人們看到這樣的笑容都會想捏他的臉，請他喝果汁。

“請幫我一個忙。”他說。

凱夫人用圖書管理員慣有的眼神看看他，機警而疲憊，就像一個警察，知道你打算撒謊，不承認自己超速駕駛。

“我要找20年前《澤西分類報》的文章?！?

“微縮膠片，”凱夫人說，她重重地嘆口氣，站起來，領(lǐng)著他走向一臺機器，“你運氣不錯?！?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