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古神話以及祖先傳說里那么多的“熊”部落、“龍”部落、以及“鳳”部落、還有“馬”部落,有沒有可能是對于天上某個星座的認(rèn)同或崇拜?簡單地說,這些圖騰可能直接來自天上。假如真的如此,那么“熊”部落的人起碼應(yīng)該有“七星”崇拜。
“七星”崇拜是道教的主要標(biāo)志,道教在中國的影響之大,說明中國的“熊”部落應(yīng)該是個曾經(jīng)很有勢力的大部落?;蛘呒由系澜痰挠绊?,后世越來越多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先祖納入“熊”部落也是一種可能。因為“熊”可能有神話色彩,后來轉(zhuǎn)化為一種“仙”氣,所以很神圣。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沒有人以“熊”為美了,反而以“熊”為丑笨,而崇拜起“龍”、“鳳”來。
除了道教之外,自古大有敬拜星宿的,全球同此。比如在北京的天壇我們就可以看到大殿里供奉著“七星”、“日”、“月”等牌位。據(jù)說天壇是明朝時期學(xué)者們精心研究了先秦的禮儀而重新建立的,應(yīng)該與道教沒有關(guān)系。就“七星”、“日”、“月”等牌位問題,聯(lián)系到古代的“圖騰”崇拜,我認(rèn)為所謂的“圖騰”基本上相當(dāng)于敬奉“牌位”。比如這里的“七星”、“日”、“月”就是圖騰的一種。從語言方面也可以說明這一點(diǎn)。
摩爾根在《古代社會》(商務(wù)印書館1935年譯本)一書里說:“在阿吉布洼部族中,往往發(fā)音為dodain的圖騰一詞,是表現(xiàn)氏族這象征或徽章的。①”“dodain”很可能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倒頭”(或“刀頭”,念daotou)為同源詞匯。回憶童年時代在河南傳統(tǒng)社會里“倒頭”或“刀頭”一詞都與祭祀場所有關(guān),并且是對祖先前輩的祭祀。最典型的是在死者牌位或照片前所放的犧牲(最常見的是大肉)被稱呼為“倒頭肉”。這個“倒頭肉”的意思分開來講可能有兩個意思:“放在倒頭前的肉”或“放在牌位前的供奉品”。有人直接解釋“倒頭”的意思就是“死者”,這并非不可,但是將其解釋為“敬奉的祖先牌位”更無不可。從這里更能看出來,“敬奉的祖先牌位”(“刀頭”或“倒頭”)極有可能就是“dodain”(圖騰)一詞。
假如以上邏輯成立,那么某些“龍”、“鳳”或者“熊”、“馬”的圖騰部落,實(shí)際上不過是敬奉過這些動物而已,甚至只是敬奉過這些動物所代表的星座而已,想必他們常常在祭祀場所把這些動物標(biāo)為牌位敬奉,如北京的天壇所做的那樣。比如“熊”部落很可能只是敬奉了含有七星的“大熊星座”。
“大熊星座”(Ursa Major)是天空中第三大星座。此星座中有國人十分熟悉的“北斗七星”?!氨倍菲咝恰敝皇恰按笮苄亲敝械淖匀恍侨?,不是一個單獨(dú)的星座,它構(gòu)成了“大熊”的尾巴與臀部。這個星座在北緯40度左右全年都可以看見,其他地區(qū)則沒有這樣幸運(yùn),所以“七星”文化只能流行于北半球。比如北美洲的印第安文化中有很多的熊神話,而南美卻不多見,可能與這個天文現(xiàn)象直接有關(guān)。“熊”只在北方。
“七星”由于它的斗柄“指向”功能,一直深受古人青睞,尤其是那些到處奔走四處流動的商人。假如穿越大?;蛘叻礁呱交哪喼本褪翘焐系摹傲_盤”,對于迷路的人們它是真正的“救星”?!捌咝恰敝赶蚬δ苁峭ㄟ^分辨四季之后來達(dá)到的:“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币簿褪钦f只要你看到“七星”,通過斗柄方向就能判斷季節(jié),然后接著判斷方向。它們的調(diào)校還可以通過每天從東方升起的太陽來得到確認(rèn)。這樣,即便魯濱孫在荒島也不會迷失方向,并且還可以知道四季與大致的年月?!捌咝恰笔菕煸诒狈教炜盏膾鞖v。
有關(guān)“北斗七星”的名字,一個英文網(wǎng)站的編輯是這樣說的:“We know them as the Big Dipper, in the United Kingdom, they are known as the Plough”。這說明除了英國人稱呼它為“耕犁”之外全球大多數(shù)人稱呼是一致的,包括中國人?!癉ipper”,表示“容器”,并且強(qiáng)調(diào)與水有關(guān)的“浸”的含義。中國人稱呼它為“斗”或者“勺”,這里隱藏著一個不能輕易看到的秘密:中國古代人與西方人的稱呼是一樣的!“勺”就是舀水的容器。這就是說,“北斗星”的稱呼很可能不是中國的自產(chǎn),而是來自國外,或者說在古代全球是“同源”(除了英國)。中國對其命名“勺”的稱呼取了意譯;中國的“斗”取了音譯?!岸贰保―ou)很可能就來自“Dipper”的第一個音節(jié)“di”,當(dāng)然這還要考慮到許多變遷是個大概。許多人指責(zé)我使用英語與中國語音的對應(yīng),說這樣不嚴(yán)謹(jǐn),按照他們的邏輯,不說不做大概是最“嚴(yán)謹(jǐn)”的了。我覺得這樣的人多半根本不了解我們面對的完全是一門非常學(xué)科:史前史。
同時,“北斗”這個稱呼暗示了古代的中國人已經(jīng)有南北半球的概念,否則何來“北”呢?暗示了這群命名的人知道在南半球看不到“七星”。進(jìn)而這個推測說明了這個群體的人是去過南半球的,有南半球的概念。我們有可能真的大大低估了古人的能力和活動范圍,這個錯誤直接導(dǎo)致了中國人對于“西來說”的錯誤反對,因為中國人認(rèn)為那是不可能的,而這個“不可能”主要就指地理上的遙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