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尸體上的衣著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大多數(shù)的年輕女子乘汽車時都會穿著同樣的衣服：漂亮的手工制長禮服、棕色風衣。我騙柯蒂斯說他在昏迷不醒時講了些對他自己不利的話。我得承認我曾趁機仔細地檢查了他的頭部。我一向認為殺人犯的頭骨會有某處凹陷。柯蒂斯先生頭上沒有凹陷，里德先生也沒有。

“柯蒂斯先生對我說，他的刀可能會落在他人手上。當他跳出車時，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他外套口袋里掉出來，他找了一下，沒找著。因為他正急著要去找汽油，就回頭讓里德先生幫他找一找掉下的東西。就在這個時候，柯蒂斯先生掉落的刀子轉(zhuǎn)到了里德先生的手上。里德找到了刀子。”

每個人都轉(zhuǎn)頭去看里德。他只是失神地望著科學家揚起的臉。

“現(xiàn)在車上有個死去的女郎，假定就是梅爾羅斯小姐，被原來屬于柯蒂斯先生，后來轉(zhuǎn)到里德先生手上的刀子刺死。哈奇先生說法醫(yī)認為刀是從死者左邊刺入的。因此，里德先生有可能在車上動了刀子，我只是說有可能。

“我問柯蒂斯先生，為什么他要從倫納德醫(yī)生手上要回刀子。他猶豫半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其實他早就認出那是他的刀子，他怕有人會從這把刀追溯到他身上?？碌偎瓜壬鷮ξ覕嗳环裾J那把刀是他的。其實他越否認，越使我相信刀是他的，而不是里德先生的。他也對我說他深愛著梅爾羅斯小姐，毫無理由要殺她。這個時候，他提到了你的名字，唐麥克萊恩先生。

“柯蒂斯先生又提到伊麗莎白 道小姐是里德先生深愛的人。哈奇先生對我說道小姐在前一天晚上，和摩根 梅森先生從國王客棧一起私奔了。其實，準確地說是她的父母收到一封她從國王客棧寄出來的信，說她要私奔了，而摩根 梅森已經(jīng)持有他們的結(jié)婚證書。里德先生所愛的女人要跟別人私奔，以及謀殺案都一起發(fā)生在國王客棧，想起來真是件奇妙的事。

“這些消息對我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直到柯蒂斯說起梅爾羅斯小姐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時，我忽然想起哈奇先生說過的話。他說檢查死者的法醫(yī)說過死者有一頭黑發(fā)。我問哈奇先生看沒看過尸體，他說沒有，是法醫(yī)告訴他的。我心中立刻產(chǎn)生一個疑問。死者真的是梅爾羅斯小姐嗎？

“我問柯蒂斯先生為什么會在溫特街上昏倒？他說在商店里看到一個人，若不是他早已知道梅爾羅斯小姐死了，他會發(fā)誓見到的就是梅爾羅斯小姐。這一點，再加上金發(fā)與黑發(fā)的差別，使我有了更好的理由，懷疑車上的女尸不是梅爾羅斯小姐。

“前些時候，雖然我心中已經(jīng)認為那把兇刀是柯蒂斯先生的，但是為了要確定這一點，我去請里德先生過來。我故意對里德先生說柯蒂斯稱那把刀是他的。里德先生果然中計大怒，以為柯蒂斯先生想將罪行嫁禍給他，于是斷言刀是柯蒂斯的?？碌偎瓜壬鷽]有反駁。我便將柯蒂斯先生交給警方。雖然他被關(guān)起來了，但我有理由相信他并沒有犯下罪案，因為我早就知道兇刀從柯蒂斯手上傳到了里德手上?！?/p>

里德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不是害怕，而是極力想控制住自己。思考機器繼續(xù)說下去：

“我去看死者的遺體，而且也參與了尸體解剖。死者的確有一頭黑發(fā)，而梅爾羅斯小姐的頭發(fā)是金黃色的。如果我們考慮到兩位女士都戴著汽車面罩，頭發(fā)都用面紗包住，認錯身份的可能性肯定存在。正如法醫(yī)所說，我看到刀是從死者左邊刺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