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當(dāng)然了,案子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不管是在公眾還是在警察的心中,厄普頓就是這件慘無人道事件的元兇,這點毫無疑問。到現(xiàn)在為止,這案子唯一的難處在于,厄普頓不僅在案發(fā)當(dāng)天失蹤了,而且他還刻意地躲開了警察在整個城市里嚴(yán)格的搜查。我告訴你,這樣的搜查就連業(yè)余偵探也很愿意加入。
“庭訊被推遲了一兩天,他們希望在這個時間內(nèi)能找到厄普頓。然而,三天的時間悄然過去了還一無所獲,庭訊卻不能再拖了。警察們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從一開始就案情清晰的案子,在這里還會有什么聳人聽聞的大進(jìn)展。
“驗尸報告的結(jié)果沒什么新鮮的,就和往常一樣,一般都是為案情增加一些含糊不清的不明成分,使警察們更頭昏腦漲。大概是下午兩點鐘左右,直接負(fù)責(zé)這個兇案的雷警官找來了法醫(yī)。道利什醫(yī)生說,死者是在好幾個小時之前喪命的,很可能是九到十個小時之前,不過也有可能是十一或者十二小時之前。
“然后,雷警官又見了女廚師?,敗K淖C據(jù),當(dāng)然了,她的證據(jù)是最重要的,她說她就在案發(fā)當(dāng)天的早上注意到了厄普頓,并且和他說過話。他就像往常一樣來工作,六點四十五左右,但他一來,廚娘就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很亢奮。
“‘你說的奇怪是指什么?’審訊員問。
“‘嗯,他那時就是很奇怪,先生。早上一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刀叉。要知道早飯之后,他會有數(shù)不清的刀叉要清理?!啊菃??他開始清理刀叉。那接下來,他又干了什么?’“‘哦,他在磨餐刀的機(jī)器上磨來磨去。我告訴他,再磨下去的話,餐刀都要被他磨光了。他突然拿起切雞肉的刀,跟我說:“這個切雞肉的刀太他媽鈍了――磨這個刀的東西呢?”我跟他說:“應(yīng)該在餐具柜里,餐廳那邊,”然后他就拿著切雞肉的刀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那把刀,以及厄普頓這個人?!啊阏J(rèn)識厄普頓很久了嗎?’審訊員又問。
“‘并不長,先生,他那時來了只不過兩天而已。亞德利先生給他寫了一封推薦信,女主人就雇傭了他來清理靴子和餐刀。他的工作時間是六點半到十點,但他習(xí)慣六點四十五才到。他看上去很聽話,很樂于助人,但工作并不太努力,也不多話。在女主人被謀殺的那個早上之前,我從來沒見過他這么滑稽?!啊阏f的是這把刀嗎?’審訊員說,示意警察把他手上的刀拿給證人看。
“隨著一陣歇斯底里的痛哭,?,斪C實這就是她最后一次見厄普頓時他手上的那把刀。刀是偵探麥可 默多克在大廳的墊子底下發(fā)現(xiàn)的,在一起的還有卡米歇爾夫人房間的鑰匙。非常聳人聽聞,是不是?”角落里的老人笑了,“就像廉價小說里的情節(jié)一樣聳人聽聞,但卻一點也算不上是個謎案。
“然后就問到特瑞爾夫人了。她是第一個對卡米歇爾夫人被殺有警覺的人,也正是她叫的警察。不知道是出于惡意,還只不過是這么一說,特瑞爾夫人堅持說,亞德利先生需要為這個可怕的悲劇負(fù)直接責(zé)任。因為是他把厄普頓介紹到這里來的。
“審訊官對此十分感興趣,他想向亞德利先生提幾個問題。亞德利先生被傳喚來的時候,看上去絕對讓人難有好感。而且,從一開始,大部分人的證詞里都對他很有成見。我說過,他可是個‘著名’的詩人啊,專門為周刊和雜志炮制那些短小的邊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