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尸間看到。

“我對你的這一套沒興趣，埃勒里，真的沒興趣。對于殺死我哥哥這個主意，我一點兒都不在乎，起碼不比你更在乎。只是臟活總得有人干，而我已經(jīng)厭倦了等待奇跡的出現(xiàn)?！?/p>

“一旦你手上沾上他的血，那你和大王還有什么兩樣，朱達？”

“我是個行刑人。行刑人是公仆中最受尊重的。”

“行刑人履行職責時要得到法律的許可。自命自封的行刑人無異于兇手?！?/p>

“法律？在本迪戈島上？”由于嘴巴張得太大，朱達的髭須變得更加沒有形狀，“噢，我承認在一般情況下你說的是對的，可問題恰恰出在這里。在這個島上，我無所依傍，只能依靠人的良知，正像許多歷史文獻記載的那樣。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話說了不少――約莫到了黃昏時分――朱達打斷了埃勒里的話，干脆地說：“你也別白費唾沫了。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

就在這時，埃勒里覺得，朱達?本迪戈說起話來就像一個對自己的犯罪計劃已經(jīng)有了十足把握的人。

“就算我能理解你，朱達，也認可你的決心是堅定不移的，可現(xiàn)在這無可挽回的局面還與你當初預(yù)想的一樣嗎？你不會認為我們會坐在一邊看著你把你的計劃一步一步地實施吧――不管你的計劃是什么？光馬克斯一號寸步不離地在這里坐著，就足以讓你的計劃落空。不會有謀殺的行動了，朱達。”這時埃勒里簡直把朱達當成了一個任性的小孩子，“我們不會讓它發(fā)生的，你知道?！?/p>

朱達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你們沒辦法阻止我?！?/p>

“噢，得啦。我承認如果有人執(zhí)意要展開暴力行動，他遲早會找到一個突破口，不管我們采取什么樣的預(yù)防措施。但現(xiàn)在我們知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朱達擺了擺他那蒼白、干瘦的手：“無關(guān)緊要?！?/p>

“什么無關(guān)緊要？”

“你們知道時間和地點。我如果在意這個，還會在信上寫清楚嗎？”

“不顧我們事先已得到警告這一事實，你仍然要采取行動？”

“是的?！?/p>

“就在那個時間，就在那個地點？”埃勒里已經(jīng)在高聲叫嚷了。“今天午夜時分。機要室?！?/p>

埃勒里盯著他：“噢，我明白了，你有完全不同的另一個計劃。在這里大肆聲張，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敝爝_似乎真的生氣了：“沒那回事！我向你保證，那只會壞事。你還不明白？”

“不明白?！敝爝_聳聳肩，又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

“當然，那些其實不重要?！卑＠绽镎f，“既然你已經(jīng)明確無誤地告訴我你今晚不會離開這個房間，而且你的哥哥大王本人也不會到這個房間里來，那么我也可以搭上工夫跟你玩這個游戲，朱達。告訴我：你宣布了謀殺的時間，我們也確切地知道地點――如果你恪守關(guān)于時間的諾言――你是否在意談?wù)勀愦蛩阌檬裁捶绞胶凸ぞ邭⑺滥愀绺缒兀俊?/p>

“一點兒也不在意，”朱達說，“我會射殺他?！?/p>

“用什么？”

“我最喜歡的一支槍?！?/p>

“你又在胡扯了?！卑＠绽飷阑鸬卣f，“我父親和我今天已經(jīng)對這些房間搜查了兩次，我們倆又都不是干這類事情的生手。如果你想得起來的話，我們甚至徹底地搜了身。這些房間里沒有槍，也沒有任何其他武器?！?/p>

“抱歉，在你的鼻子底下就有一支裝滿了子彈的槍。”

“這里？現(xiàn)在？”

“就在離你不足七英尺遠的地方?！?/p>

埃勒里環(huán)顧四周，但很快省悟過來，咧嘴一笑：“我顯然中了你的詭計。這可不好?！?/p>

“沒有什么詭計。我是認真的?！卑＠绽锸掌鹆诵θ荩骸澳俏铱梢履榿碚J真對待了?，F(xiàn)在你還有機會告訴我實話，否則我只好再來一次徹底的搜查。”

“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不介意告訴你那支槍在哪兒，這無關(guān)緊要?！睙o關(guān)緊要……“在哪兒，朱達？”埃勒里好聲好氣地問道?！霸隈R克斯一號的口袋里，你開始搜查時我把它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