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是其他的任何一天，潘戴爾也會這么做。時間預(yù)約好了，告知價錢了，初步的社交問候也交換過了。但潘戴爾自得其樂。今天的銀行之行讓他覺得很孤單。他的英國顧客不多，英國朋友更少。露伊莎秉承已故父親的遺訓(xùn)，對英國佬不很待見。

“P&B仍然是城里惟一上得了臺面的，對吧?”歐斯納德問，“替巴拿馬最頂級、最聰明的大戶量制衣服的裁縫師?”

聽到“大戶”這個詞兒，潘戴爾微微一笑。

“我們的確這么認(rèn)為，先生。不是自鳴得意，但我們以我們的成就為榮。我可以告訴您，過去十年來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坦白說，巴拿馬的品位并不怎么樣?；蛘邞?yīng)該說，在我們來之前是這個樣子。我們得先教育他們，才能向他們推銷?；ㄟ@么多錢就為了一套西裝?他們以為我們瘋了，甚至比發(fā)瘋還糟。我很欣慰地告訴您，慢慢的，大家也就接受了，一直到現(xiàn)在仍是如此。他們開始了解，我們不只是把西裝扔給他們，要他們付錢；我們提供維護(hù)，我們修改，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回來，我們是朋友，也是后援者，我們是人哪。您該不會是新聞界的朋友吧，先生?最近《邁阿密先鋒報》的本地版登了一篇報道，讓我們受寵若驚，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剛好看見了?”

“我一定錯過了。”

“嗯，歐斯納德先生，這樣說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用比較嚴(yán)肅的態(tài)度告訴您。我們幫總統(tǒng)、律師、銀行家、大主教、立法議員、將軍和艦隊(duì)司令置裝。我們替能欣賞定制西裝、也負(fù)擔(dān)得起的人置裝，無論其種族、宗教或聲望。您覺得如何?”

“很有前途，真的，非常有前途。那么，五點(diǎn)鐘，快樂時光，歐斯納德?！?/p>

“五點(diǎn)鐘，歐斯納德先生。我很期待?！?/p>

“就我們兩個?！?/p>

“又一個好顧客，瑪塔?！爆斔е化B賬單進(jìn)來時，潘戴爾這么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