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定做十套西裝而不是兩套,同時也有空吃晚餐,你會帶我去嗎?”
歐斯納德正穿上外套。最好讓他自己動手,潘戴爾這么想著,壓抑住根深蒂固想提供服務(wù)的沖動。
“或許吧,看情形?!彼?jǐn)慎地回答。
“而且你打電話給露伊莎。
‘親愛的,好消息,我推銷了十套西裝給一個英國瘋子,所以我要請他到聯(lián)合俱樂部吃晚飯。
’”
“或許吧。”
“她會怎么說?”
“不一定?!?/p>
歐斯納德一條胳膊滑進外套里,掏出那個潘戴爾早就瞥見的棕色信封,交給他。
“五千塊,定做兩套西裝的錢,不需要收據(jù)。還多著呢。另外幾百塊是吃飯的錢?!?/p>
潘戴爾還穿著他那件掩襟背心,所以他把信封塞進褲子的后口袋,和筆記本放在一起。
“在巴拿馬,每個人都認(rèn)識哈瑞·潘戴爾?!睔W斯納德說,“如果躲在某個地方,他們都會看見。如果到大家都認(rèn)得你的地方,他們對你就不會再有好奇心了?!?/p>
他們再次面對面。這回看得更近了,歐斯納德按捺不住興奮,神采飛揚。一向很能心領(lǐng)神會的潘戴爾,也覺得自己在他的光芒照耀下被照亮了。他們下樓,讓潘戴爾可以從裁剪室打電話給露伊莎。而歐斯納德則在一把標(biāo)明“女王陛下御林軍專用”、已經(jīng)收卷起來的雨傘上,測試自己的重量。
“只有你自己知道,哈瑞?!甭兑辽瘜χ舜鳡柊l(fā)熱的左耳說。是她母親的聲音。社會主義與圣經(jīng)學(xué)校。
“露,知道什么?我該知道什么呀?”玩笑,總希望能引來笑聲。
“你知道我的,露,我什么也不知道,無知得很哪?!?/p>
在電話里,她可以停頓很久,久得像牢里的時光。
“哈瑞,你自己知道。什么事情值得你拋下家人一個晚上,到俱樂部和那些男男女女廝混取樂,而不是和愛你的人在一起,哈瑞。”
她的聲音柔情似水,他幾乎愿意為她而死。但和往常一樣,溫柔并非她所擅長。
“哈瑞?”仿佛她仍舊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