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嗎?”
“沃爾夫?qū)o她一位司機。司機的尸體也跟她一起出現(xiàn)在那輛四輪驅(qū)動車上?!?/p>
“沃爾夫?qū)?”
“他是旅舍的主人,姓氏待查。大家都叫他沃爾夫?qū)?。顯然是德國人,很有個性。根據(jù)警方的說法,司機被殺的手法很野蠻。”
“怎么個野蠻法?”
“斬首。不見了。”
“誰不見了?你不是說司機跟她一起在車上嗎?”
“頭不見了?!?/p>
不用你講我也猜得到吧?“特莎的死因大概是什么?”
“意外。警方只說了這些?!?/p>
“有沒有被劫財?”
“根據(jù)警方的說法是沒有?!?/p>
沒有財物損失,加上司機慘遭謀害,伍德羅的想像力因此奔騰起來?!澳憬拥绞裁礃拥南ⅲ晃逡皇f來聽聽?!彼畹馈?/p>
米爾德倫以雙手捧著大臉,一面參考著速記本?!熬劈c二十九分,接自內(nèi)羅畢警察總部飛行中隊,請高級專員接聽,”他讀出內(nèi)容,“我解釋說高級專員到市區(qū)拜訪神職人員,預(yù)計最晚上午十點回來。值班警官聽上去很有效率,也報上姓名。他說報告是來自洛德瓦爾——”
“洛德瓦爾?離圖爾卡納好幾英里啊!”
“最近的警察局就在那里?!泵谞柕聜惢貞?yīng),“發(fā)現(xiàn)一輛四輪驅(qū)動車,是圖爾卡納綠洲旅舍財產(chǎn),發(fā)現(xiàn)地點是湖的東邊還沒到厄利亞灣的地方,是在前往利基古跡的路上。兩人至少已經(jīng)死亡三十六小時。其中一人是白人女性,死因不詳,另一人是無頭非洲人,經(jīng)查證為司機諾亞,已婚,有四名子女。馬飛仕圖的游獵靴子一只,七號。藍(lán)色野外夾克一件,特大號,沾有血跡,在車子地板上發(fā)現(xiàn)。車上的女子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黑發(fā),左手無名指戴有金戒指。車子地板上有條金項鏈。”
你戴的那條項鏈,伍德羅聽見自己說。他們兩人正在共舞,他以嘲諷的口氣提出質(zhì)疑。
項鏈啊,是我母親結(jié)婚那天我外婆送她的。她回答,不管穿什么衣服,我都會戴上,就算是別人看不見我也非戴不可。
連上床都戴呀?
那就不一定嘍。
“這些東西是誰找到的?”伍德羅問。
“沃爾夫?qū)K脽o線電呼叫警方,也通知了在內(nèi)羅畢的辦事處,也是用無線電。綠洲旅舍沒有裝電話?!?/p>
“如果司機的頭不見了,警方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他一只手臂曾經(jīng)粉碎性骨折,就是這樣他才開始當(dāng)司機。沃爾夫?qū)谛瞧诹奈妩c三十分看到特莎和諾亞開車離去,同行的人還有阿諾德·布盧姆。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見他們活著的樣子?!?/p>
他還是一直看著速記本復(fù)述,就算不是,也是假裝邊看邊念。他仍用雙手捧著臉頰,似乎決心要讓臉頰一直待在掌心里,因為從他雙肩頑固僵直的模樣看來確有此意。
“你最后說的是什么?!蔽榈铝_停頓一下后命令道。
“和特莎同行的是阿諾德·布盧姆。他們一起住進(jìn)綠洲旅舍,星期五晚上就在旅舍里過夜,隔天早上五點三十分由諾亞開著吉普車上路?!泵谞柕聜愞嘀宰釉僦v一遍,“布盧姆的尸體并沒有在四輪驅(qū)動車?yán)锩?,也沒有找到任何蹤跡。就算有,目前為止也沒有接到報告。洛德瓦爾警方和飛行中隊都在現(xiàn)場,不過內(nèi)羅畢總部想知道我們愿不愿意付錢請直升飛機?!?/p>
“現(xiàn)在他們的尸體放在哪里?”伍德羅以軍人之子的口吻說,說得既干脆又實際。
“不知道。警方是希望綠洲旅舍能負(fù)責(zé),不過被沃爾夫?qū)芙^了。他說收下尸體的話,工作人員會罷工,連客人也會走光?!边t疑一陣,“她登記的姓名是特莎·阿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