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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師敗績(2)

通天血路 作者:西風欺客夢


韋昌輝統(tǒng)率兩三千太平軍與周天爵的百名誅仙小隊遭遇,周天師自是神勇無比,只是其部下未曾接戰(zhàn)就大潰而逃。先前向榮聽聞周天爵百人大軍開赴前線邀擊太平軍,大驚失色,督部下兩千楚勇“一日夜走二百余里,十五日申刻”終于及時趕到救下“猶氣定神閑”的周天師。此時洪秀全也在前線,洪素聞向榮善戰(zhàn)之名,命韋昌輝率隊撤退。李星沅得向榮報,急令秦定三、李能臣分別帶黔勇、滇勇五千人增援,周天師從神話回到現(xiàn)實,也抽調(diào)壯勇、瑤勇數(shù)千及李孟群手下團練助戰(zhàn)。

向榮因見前日太平軍望風撤退,不免自大,僅帶六百人就出陣挑戰(zhàn)。不料關(guān)鍵時刻,部下居然想謀害向榮,四下跑散,丟下他和幾十名親兵被困在陣中。周天爵提新來增援的二百東勇和自己帶來的二百士兵前往救援。東勇勇猛沖鋒,周天爵的部下卻如見鷹之雀,裹足之羊,無人向前,雖周天爵手刃逃兵二人,“亦無應者”。于是太平軍都集中攻擊周天爵,周天師自恃誅仙劍在手,卻無所畏懼地抽起煙來。“賊皆聚擊于我,炮子如雨,我仍吃煙”,服侍他的人卻不知天師老爺子有大神通,嚇得屁滾尿流,“點火者按不住煙窩,而抬轎者后二人起不來矣”(周天爵《致周二南書》)。所幸東勇驍勇無比,周、向二人終于突圍。

秦定三等人帶大隊援軍趕到,清軍兵力過萬,勢力強雄,準備一舉殲滅太平軍。為了討論如何進攻,清軍統(tǒng)帥又吵作一團:周天爵罵李星沅,向榮罵周天爵,周鳳歧罵向榮,李能臣既罵周天爵,又罵向榮。主帥吵架,士兵也沒閑著,黔勇和楚勇直接找了個場地開練。

經(jīng)過激烈的爭吵和謾罵,清軍統(tǒng)帥部勉強通過了周天爵的四路進軍的方針:一路是劉繼祖統(tǒng)率從太平天國反水的天地會頭目張釗的“大頭妖”攻擊東嶺;一路是張敬修的東勇攻打召村,并接應劉繼祖;一路是向榮的楚軍自西攻打三里圩;一路是秦定三的黔勇自北攻打三里圩,同時分兵抄襲太平軍后路。四路兵共計六千人,周天爵設立督戰(zhàn)隊,專斬臨陣脫逃的士兵。除正面進攻的六千人外,他還調(diào)來四千部隊作為預備隊,清軍合助戰(zhàn)團練近兩萬,二倍于太平軍,會戰(zhàn)空前。

韋昌輝偵察清軍虛實,自知不敵,速求援于東鄉(xiāng)總部。洪秀全緊急動員,將東鄉(xiāng)男丁全部編入部隊,連夜與馮云山馳援前線。太平軍將主力分批投入使用,先派出一部分軍隊監(jiān)視秦定三,阻擋其與各路清軍會師,其余各營輪流出動,既保持體力,也隱瞞軍隊實力。周天爵果然中計,率水勇數(shù)百發(fā)動進攻,剛進入戰(zhàn)場就遭到馮云山所派遣的二千余人圍困。周天爵以為太平軍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千,且已盡集于此,于是令張敬修不要攻打召村,火速趕來救援。太平軍又出動預備隊數(shù)千,圍困張敬修,向榮無可奈何,也放棄原作戰(zhàn)計劃,前來會戰(zhàn)。向榮本來以為三路清軍會集于此,足夠以數(shù)量優(yōu)勢壓倒太平軍,誰知道楊秀清的總預備隊趕到,又將向榮裹于包圍圈內(nèi),清軍全部落入口袋大陣。

清軍與天地會作戰(zhàn),一直倚仗火器遠放,不與其近戰(zhàn)。楊秀清、韋昌輝早琢磨透了清軍這個弱點,設計出相應的戰(zhàn)術(shù)訓練太平軍。太平軍先以火罐投入清軍陣營,擾亂清軍的隊伍,使其不能從容列陣放槍;然后用木石搭架,支上藤制盾牌,宛如坦克一般,抵擋清軍的炮火槍彈,掩護士兵沖進清軍隊列近戰(zhàn)。在近戰(zhàn)中,太平軍放棄傳統(tǒng)近戰(zhàn)武器大刀、短矛,改用羅大綱、洪大全等天地會舊部設計的“竹針”。竹針長丈余,頭部綁上尺許長的鐵尖,由兩個人前后交持,躲在藤牌后面專刺敵人胸部,清軍身無防具,被打得落荒而逃。

太平軍邊沖鋒,邊唱頌拜上帝教贊美天父、天兄和教主洪秀全的詩歌,在狂熱的宗教信仰的躁動下,“視死如歸,赤身赴敵”,勇猛得超出了清軍的想象。清軍統(tǒng)帥甚至懷疑太平軍士兵吃了迷幻藥,“吃迷藥,受創(chuàng)不知在己,死而后已”。

戰(zhàn)至天黑,清軍終于不支,大敗而歸,這場動員數(shù)萬人的空前慘烈的決戰(zhàn),以太平軍獲勝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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