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為什么沒有把常姨的事情告訴夏牧?”山谷深處,兩個女子正迎著陽光,滿頭大汗地埋著一墳,由于手邊沒有工具,她們只好用著長劍來翻動土地。絳恨啪!地一聲用劍挑起了大片黃土,另一只手擦著汗問道:“常姨也救過騰云將軍一次吧,他應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無妨。反正到最后,橋歸橋,路歸路。沒有必要讓他知道那么多。若是可以,還是不要讓他們參與這件事情才好…”凝霜用手擋了擋陽光,額頭上卻沒有一滴汗,整個人清涼無比地站在一邊,毫無表情地說道。
絳恨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怎么可能,荷衣會若真和異圖族合手的話,別說他們,我們都會被卷入這件事情的。只要他們一發(fā)現(xiàn)我們還活著,便會立即追來的。況且這次大師姐殺來,肯定是因為他們都準備好,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p>
“沒想到你已經(jīng)分析地那么清楚了……”凝霜微笑著把師妹頭發(fā)上的雜草灰塵拍了拍說道。
“我想得到,姐姐比我聰明幾百倍,自然也想得到!” 絳恨撅嘴,開始扳著指頭說道:
“和異圖族的戰(zhàn)爭已如箭在弦,不得不發(fā),邊疆的戰(zhàn)爭很快又要開始了;如果恒朝敗了,那么結(jié)果就只有兩個:一,異圖族得逞,與荷衣會分割土地江山;二,荷衣會的陰謀成功,獨霸天下。無論結(jié)果是其中的任何一個,他們都不見得會讓我們,騰云將軍或相公活下去?!彼褍筛割^都伸出來,隨后歪頭看著凝霜:
“其實,如果要和姐姐和二師姐現(xiàn)在就離開他們分開走的劃,我覺得也蠻好的,依我們?nèi)齻€也不怕闖不盡這江湖。只是沒有理由這樣躲避著過日子,我們又沒有做錯什么,若荷衣會反恒成功的話,難道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活一輩子?”她輕蹙眉頭,又嘟了嘟嘴。
“絳兒……”凝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依然是一臉的云淡風輕:
“你又是為了什么?師父恩于令尊,自然不會把你怎么樣。你為江湖第一奇探,荷衣會與朝廷的戰(zhàn)爭根本和你無關(guān),只要你的探視不會干擾他們,亦是可以瀟瀟灑灑地過一輩子的?!鼻俪遣抛涌粗h處擋住李璇和夏牧的大石頭,慢慢分析道:
“幫了夏牧與那位公子,摻了這潭渾水,倒時候即使恒朝抗敵成功,不見得會感激一介女流,更不要說江湖人士了?!睕r且你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啊。最后這一句她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來:
“絳兒,你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因為……”絳恨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那聲音還夾著淡淡的稚氣,眼角邊,雙頰上,都流動著某種單純的執(zhí)著,仿佛那種問題的答案,是理所當然的,是最容易想到的:
“我覺得我必須這么做,幫助夏牧,幫助你,幫助相公,甚至幫助二師姐。無論是否會有人感激我,記住我,都沒有關(guān)系?!彼锞镒欤?/p>
“姐姐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只是覺得這樣做很快樂,樂在其中而已。如果明天我覺得到處殺人放火會讓我快樂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她拉了拉凝霜的衣袖,半是撒嬌半是說服道:
“難道你真的沒有想過?徹底擺脫荷衣會,真正瀟灑無憂的浪跡天涯?不讓應猶山莊或云山關(guān)住你,真正的自由自在!”她滿臉興奮地看住她:“我們可以防止戰(zhàn)爭的爆發(fā),也可以救濟邊疆的百姓,又可以親眼看這江山的廣大!”
凝霜看著她不語,繼續(xù)靜靜地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