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真與假之間的做人

孔子為什么這樣紅 作者:陳清華


 

孔子兩次被從魯國驅(qū)逐出來,于是開始周游列國推行君子之道。到了衛(wèi)國,見了衛(wèi)王的小老婆南子,鬧出了不小的緋聞,在衛(wèi)國呆不下去了,又到了宋國,不但沒有被起用,還被大臣嫉妒、甚至威脅??鬃又坏秒x開宋國,走到半路,正在一棵大樹下面休息的時候,竟有人過來砍倒了大樹,害得孔子差一點丟了性命。

孔子周游列國,被困在陳國與蔡國之間,這一困就是七天??鬃訋е茏樱\?,在一棵大樹下躲雨。

弟子們紛紛去挖野菜,回來煮湯充饑。是喝野菜做的湯,一顆米粒兒也見不到,大家餓得快撐不下去了,這個時候,孔子仍在屋里撫琴唱歌。

子路是個急性子,受不了老師的這種態(tài)度,抱怨說,這么久了,我們找不到一粒米吃,也不知道還要持續(xù)多久?我們跟著老師走一路,很少有順利的時候,不知道老師怎么想的?這樣下去恐怕不是個辦法,不行啊。

顏淵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進(jìn)去就把這樣的話一五一十地對孔子說了。

孔子把琴推到一邊,嘆息著對顏淵說,仲由(子路)和端木賜(子貢),他們的修養(yǎng)還不到家。你去把他們叫進(jìn)來。

子路一見到孔子,就憤憤不平地抱怨:這個時代,傳道有誰聽?我們都快餓死了,差不多走投無路了!老師你還有心思唱歌。

孔子不慌不忙地說,仲由,端木賜,你們忘了君子之道了嗎?君子能夠通達(dá)道義就叫做“通(左右逢源)”,不能通達(dá)道義才叫做“窮(走投無路)”。我們既然堅持仁義之道就不能怕遇到困難,不能怕千辛萬苦,這才叫君子。既然有君子之道,就不能說是走投無路啊。

你們看看松樹和柏樹,無論天氣多么寒冷,霜雪多么凌厲,都是常青不謝。推行君子之道,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能違背道義,都要堅持道德原則,即使遇到災(zāi)難也不失去道德原則?,F(xiàn)在我們遇到的困難,正是考驗我們是否能堅守道義,這是上天在考驗我們。說完,孔子又繼續(xù)撫琴,并且唱了起來。子路和子貢臉上露出了微笑。子貢說:“原來我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有道義才能上薄云天,有修養(yǎng)才能承載一切?!?/p>

老這么撫琴唱歌、對話,沒有一粒米吃實在不是辦法,于是,有個學(xué)生出主意,前面有一戶人家,我們?nèi)ソ椟c米來充饑吧。大家看看顏淵,因為他長期營養(yǎng)不良,身體看起來比較弱,又顯得笨笨的,也許是去借米的最佳人選。但是,顏淵全然沒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甚至沒有聽到大家在議論什么,他剛剛聽到老師和子路、子貢的對話,收獲很大,正在用心琢磨該如何落實到自己的言行之中。子路忍不住了,毛遂自薦,大家不要觀望了,我去借??鬃酉胱柚?,但子路不聽。

子路走到前面那戶人家的門口,敲響了主人的門,開門的是一位老人。子路馬上遞上孔子的“名片”,自我介紹說是孔子的學(xué)生,不幸困在半路,餓了幾天,想借點兒米。

老人一聽是孔子的學(xué)生,就說,我寫個字,你如果認(rèn)出來,不必借,我免費招待全體師生的吃飯和住宿;如果你認(rèn)不出,那對不起,一粒米都不借。小伙子,你看這樣公平嗎?

子路心里偷著笑,我是孔子的學(xué)生,別的不敢吹,文化知識方面的事情還能難得倒我?就滿口答應(yīng)說,很公平。你隨便寫。

老人就寫了一個上面是“直”、下面是“八”的“真”字,讓子路認(rèn)。子路看后說,這是真字嘛!老人一聽,馬上關(guān)門,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們老師,不借。

子路一肚子疑惑,回來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孔子講了,孔子聽后,說,子路呀子路,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叫你不要去碰釘子,你偏要去。這個時代呀,人心不古了,看看我們的下場,飯都沒得吃,你還“認(rèn)真”干嗎?

子夏的好奇心上來了,便要去見見這個老人,自告奮勇去借米。老人開門后,還是寫同樣的字讓他認(rèn)。子夏想,我不會像子路那么沒腦子,寫個啥就念啥,就很有把握地念出來:這分明是個“假”字嘛。

老人一聽,馬上關(guān)門,你比剛才那個學(xué)生還差!不借,不借!子夏回來后給老師一說,孔子聽了嘆息說,你這個人真糟糕,做人有時候也要“認(rèn)真”的呀!

當(dāng)然上面的故事不是正史當(dāng)中記載的,不能太當(dāng)真。什么叫達(dá)者?不是滑頭,而是兩面都說得通,所以儒家不主張在是非之間辯論來辯論去。在處世做人方面,為什么說學(xué)問深時意氣反而“平”了呢?原因就是學(xué)問深的人,不會太固執(zhí)己見,不會剛愎自用,而是性情通達(dá),胸襟開闊,有超然的修養(yǎng),有藝術(shù)的情操,人情練達(dá),深通世故,這樣的人不會急躁,不會在乎環(huán)境的影響,真真假假的事情,不會太往心里去,不會斤斤計較。因為有時候,假會變成真,真也會變成假,正如《紅樓夢》里那句名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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