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正看著小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天色漸暗,江上一片朦朧之色。
船艙內(nèi),代正和胡瓜相對而坐。
胡瓜道:“代兄弟,還沒問你呢,你去杭州是做什么?”
代正道:“你呢?”
胡瓜道:“咱們行走江湖的人,能去做什么,自然是四處行俠仗義,鋤強(qiáng)扶弱了!等我在杭州闖出名頭,你就知道我這玉面小飛龍,不是吹噓得來的了!”
代正笑笑不語。
胡瓜道:“對了,怎么我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我看你斯斯文文,像個(gè)讀書人,應(yīng)該是去杭州考舉人吧!”
代正道:“小弟才疏學(xué)淺,生性散漫,沒有當(dāng)官之運(yùn)!”
胡瓜道:“那也不錯(cuò),當(dāng)個(gè)勞什子官有什么好,每天前倨后恭的,不得自由!”
代正道:“說的好,正是不得自由!”
胡瓜笑了道:“我看代兄弟就不是那種酸溜溜的文人……那你去杭州做什么?”
代正正欲回答,一個(gè)伙計(jì)走了進(jìn)來。
伙計(jì)道:“我家少爺請二位公子到船頭用餐!”
胡瓜道:“正好我餓了,那位顏公子真是懂得禮數(shù)!”
船??吭诎哆?,月色清冷。
船頭上擺著一桌酒菜,顏雨程正在等著代正二人,見代正和胡瓜走過來,迎了上去。
顏雨程道:“代兄,胡兄,小弟略備薄酒,請二位來飲酒賞月!”
代正道:“多謝!”
顏雨程道:“請坐!”
三人坐在桌旁,顏雨程持壺,給二人倒?jié)M酒,自己卻倒了一杯茶。
胡瓜不滿道:“你說是請我們喝酒,為什么自己卻要喝茶?”
顏雨程道:“小弟不勝酒力,酒是為兩位所備,還請胡兄諒解!”
胡瓜道:“男人大丈夫就要大塊肉大碗酒,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顏雨程有些尷尬。
代正解圍道:“胡兄,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還不快吃!”
胡瓜道:“哦!對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顏雨程道:“請!”
胡瓜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顏雨程舉杯道:“代兄,請!”
代正舉杯,二人干了一杯。
胡瓜嘴里塞滿了吃的,手忙腳亂的舉起杯。
胡瓜道:“還有我呢!”
說著,胡瓜也舉杯干了。
顏雨程道:“小弟冒昧問一句,不知代兄去杭州所為何事?”
胡瓜道:“哈,你問著了,剛才我問了半天他都不肯說!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顏雨程道:“哦?!是嗎?
顏雨程看向代正,眼神中帶著疑惑。
代正趕忙道:“沒什么,胡兄說笑了,只是一些私事,不足為外人道!”
顏雨程道:“哦!……我還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呢,原來卻還是外人!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問了!”
代正沉吟了一下道:“在下的一個(gè)長輩,偶染小恙,我是專程去送藥的!”
顏雨程道:“聽代兄如此說,看來代兄是頗懂藥理之學(xué)了!”
代正道:“不敢,家父在鄉(xiāng)間懸壺問診,小弟多少有些習(xí)染!”
顏雨程道:“兄臺(tái)乃徽州人士,一定是醫(yī)出新安醫(yī)派了,那日后小弟要有不適,可否找代兄來醫(yī)治?”
代正道:“這個(gè)……”
胡瓜插嘴道:“你放心,你要有了病,代兄弟絕不收你的診金!”
顏雨程莞爾一笑道:“那就先謝了!”
一艘小船,停在大船不遠(yuǎn)處的江岸。
船艙內(nèi),粗豪漢子正和幾個(gè)漢子在喝酒,桌上杯盤狼藉。
一個(gè)黑胖漢子道:“堂主,那個(gè)小姑娘確實(shí)讓人看著心癢癢,你一句話,沒的說,兄弟替你擄過來!”
被稱作堂主的粗豪漢子名叫李觀山,是“凈海幫”幫主李直的兒子,“凈海幫”青龍?zhí)锰弥鳎皟艉汀笔菛|南海上的一個(gè)幫會(huì),縱橫海上,近年來聲名日隆,朝廷對他們也甚為忌憚,好在他們并不與官兵為難,官兵也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李觀山來徽州,是奉父親之命來老家拜祖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