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山嘿嘿笑了兩下道:“來前幫主交待過,讓我們不要節(jié)外生枝,我看,算了吧!”
黑胖漢子道:“誒!這怕什么,不過是一個姑娘,正好堂主還沒有婚配,說不定搶了回去,老幫主高興還來不及呢!”
另一個瘦子也道:“對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咱們幫里的姑娘,除了大小姐還能看之外,剩下的一個個歪瓜裂棗的……”
黑胖漢子捅了一下瘦子道:“你敢說大小姐的壞話,小心她知道了,在你胸脯上捅幾個透明亮!”
瘦子趕忙道:“失言了!失言了!我自罰一杯!”
瘦子說著,端起桌上的碗,一飲而盡。
黑胖漢子站起來道:“各位,你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那個姑娘帶回來,給堂主洞房!”
李觀山站起來道:“不可魯莽!”
黑胖漢子道:“怕什么?……”
李觀山在漢子甲耳邊耳語了幾句,黑胖漢子猛然醒悟。
黑胖漢子道:“好嘞,你就瞧我的吧!”
黑胖漢子一身黑衣黑靠,站在船頭上,嗖一下像一支箭一樣無聲無息地射入水中,隨即只見江上一條水線,向著大船的方向而去。
代正等三人還在船頭飲酒。
代正道:“顏兄是杭州人,不知道此次來徽州做些什么?”
顏雨程道:“那就請代兄猜猜看啦!”
胡瓜插嘴道:“這還不容易,拉了這么大一船的貨,自然是來做買賣的!”
代正道:“我只是覺得顏兄并不像商賈中人!”
顏雨程道:“哦?商賈中人該是什么樣子,莫非代兄對商賈有偏見?”
代正道:“豈敢,士農(nóng)工商,國之四民,原無高低上下之分,四民各司其業(yè),天下方得太平,商人販貨,使得利通四方,大大有利于天下百姓,我徽州歷來有經(jīng)商之風,我只有心存敬佩,又怎敢存有偏見!”
顏雨程道:“古來皆以商為四民之末,今日聽君一席話,才得頓開茅塞!”
代正道:“那些迂腐之言,在顏兄這般的君子聽來,只當是清風過耳,不必介懷!”
顏雨程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代兄過譽了!”
胡瓜道:“代兄弟說的對,對了,代兄弟,像我這樣的俠客,在四民里算什么?
代正笑了笑道:“俠者,輕生重義,有仁者之風,當為四民之表率!”
胡瓜高興道:“四民之表率,說的好!說的好!代兄弟真有見識,我沒看錯你!”
顏雨程不禁莞爾。
顏雨程笑道:“他誆你呢,《韓非子 五蠹》篇里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俠是五蠹之一!”
胡瓜道:“五蠹,五蠹是什么?”
顏雨程道:“蠹者,蟲也!”
胡瓜氣道:“蟲子?!你說我是蟲子?!”
顏雨程道:“不是我說的,是韓非子說的!”
胡瓜道:“這個韓非子真不是好東西,說我們是蟲子,他是哪里人,我去找他理論!”
代正在一旁笑了。
胡瓜道:“你笑什么?你知道嗎,快告訴我?”
代正道:“告訴你也沒有用,他已經(jīng)死了一千多年了!”
胡瓜道:“死了一千多年了?……哦,那算了,饒了他!”
船尾,一個黑衣人露出頭來,手一扒船幫,翻身上了大船,干凈利落,無聲無息。
黑衣人悄聲走到船尾的廚房,見四下無人,閃身進去。
黑衣人進了廚房,見灶臺旁擺著一個水缸,掀開蓋子,從懷里掏出一包粉末,撒了進去,然后迅速地閃身出去。
船頭上,胡瓜已經(jīng)喝醉了,把頭伏在案上,鼾聲不絕。
顏雨程道:“這個胡大俠,自吹是海量,沒想到才幾杯就醉成這個樣子!”
代正道:“時候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我這就扶胡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