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這條鐵路線成了中國革命的受害者。緊接著1911年的事件所導致動亂之后,這項計劃再一次被提交給北京當局,并獲得了革命政府的批準。然而,正如一份英國的備忘錄所揭示的那樣:“有了粵漢鐵路的例子在心里,廣東人不愿意在新的鐵路上投錢,尤其是當政治環(huán)境依然像目前這樣不確定的時候。”另一個因素是這條鐵路的主要發(fā)起人梁云逵在募集必要資本時所遭遇的困難。盡管廣澳鐵路公司公布了一份計劃書,以及為籌集必要的贊助所作出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努力,連同對鐵路線的勘測,但這項計劃最終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12)。此后,關(guān)于一條連接到澳門的鐵路線的觀念,只在1990年代再次出現(xiàn)過。
盡管圍繞“苦力”貿(mào)易的活動讓澳門港獲得了新生,即使在香港作為華南沿海的杰出海港輝煌崛起之后,但隨著苦力貿(mào)易的終結(jié),加上內(nèi)港的逐步淤積,要想讓澳門的商業(yè)繁榮得到挽救,就需要創(chuàng)造性的解決辦法。1884年,工程師羅理路被委以重任,負責設計澳門港的清淤。盡管進行了詳細的勘測,并先后在1891年、1897年、1903年和1907-1909年間接二連三地提交討論,但全都被認為是不可行的,至少從財務的觀點看是這樣。只是隨著葡萄牙共和國的出現(xiàn),諸如此類的計劃才開始有所行動。工程最終在馬沙度總督(1910-1912年在任)的領導下著手實施,并在1917年,由米那總督以更大的決心、按照工程師卡斯特羅?布蘭科所擬訂的計劃予以推進。在最后的階段(結(jié)束于1927年),海港的清淤工程被阿德默爾?德?拉塞達以600萬港元的價格承包給了一家荷蘭公司。(13)
1928年的一份英國人的報告證實,某些值得注意的公共工程和基礎設施的發(fā)展到這一時期都已完成。這些工程包括:大范圍的清淤和填海拓地(總計300英畝),耗資15,000,000港元;修建了一個能供船只使用的新海港,筑起了高20英尺、長4英里的防波堤,圍住新海港;在?仔和路環(huán)安裝了電力設施;修建了一條從路環(huán)到澳門城的輸水管道。另外,澳門開通了到葡屬印度和非洲殖民地的定期班輪,強化了澳門作為葡萄牙產(chǎn)品分銷中心的角色。到這時候,澳門已經(jīng)開通了到廣州和香港的定期班輪,并且有電報和電話線連接到香港和全世界。(14)
1927年,澳門還在?仔島設立了“海上航空中心”,盡管更多地是一個安全和出頭露面的問題,而不是嚴格的經(jīng)濟實惠。到1920年代晚期,還開始了修建石岐到澳門的公路。第一段穿過半島的頸部進入中國領土,于1928年舉行開工典禮。葡萄牙當局把這一愚昧的計劃歸功于前中山縣縣長梁鴻?,此人在紅色罷工時期鎮(zhèn)壓罷工者和共產(chǎn)黨人有功,從而贏得了葡萄牙人的信任。(15)
然而,在很多方面,澳門都落后于香港、甚至廣州。學校教育便是一個這樣的空白。圣保祿教堂的耶穌會公學只不過是一段記憶。由于澳門高等教育和技術(shù)教育的落后,本地那些雄心勃勃的學生便不得不到香港去接受更高的教育。盡管在中日戰(zhàn)爭期間有很多中小學和大學搬遷到了澳門,但出于各種目的和意圖,教育依然被教會所壟斷,而教會教育在宗教方面遠勝于技術(shù)方面。鼎鼎大名的耶穌會圣若瑟書院 很多牧師都是從這所學院出來的 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一個例外是1920年代的澳門英文書院。另外,澳門的商業(yè)資產(chǎn)階級都是在傳統(tǒng)的中國學校里接受教育,首先是古典課程,然后再是稍嫌陳舊的民族主義課程,就像在海外華人當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