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說著，緊緊地抱住了她，“你是我的，我們以后再確定日期?！?/p>

她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你今天晚上想看‘書’嗎？”

“我們不需要‘書’，我想我能夠即興創(chuàng)作?！?/p>

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卡羅琳吃驚地發(fā)現(xiàn)保羅在床上那么熟練和內(nèi)行。幾個月之后，她在他臥室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關(guān)于性方面的書，它被塞在《微積分之旅》和斯蒂芬·霍金的《黑洞和嬰兒宇宙》中間。保羅告訴她，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和女人在一起，所以決定研究一下性的問題，以保證能使她快樂。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粗略地瀏覽一下，而是像對待物理課本一樣地研究它。卡羅琳對他這種精神的驚嘆，只能用“哇”來表達。她認為每一個男人都應(yīng)該這樣。

他們每次做愛，都嘗試不同的技巧和姿勢，他們關(guān)于做愛的密碼就是“書”。那天吃晚飯的時候，約翰問他們經(jīng)常談?wù)摰摹皶笔鞘裁礀|西，他們頓時捧腹大笑。

“快點，”卡羅琳對他說：“如果你不抓緊時間，天就快亮了，我們就得回家了。我需要的可不止幾個小時，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我想我必須為整個治療作出償還。”

“我以為你破產(chǎn)了?！?/p>

“我不是想付給你錢，笨蛋。做個交易怎么樣？”

保羅回過頭笑了，“你是一個病人，這可能就是為什么我這么愛你?！?/p>

他們開始不停地做愛。

當他松弛下來，她喘息著說，“你有多么愛我？”

“比宇宙還要深廣?！?/p>

“我怎么才能超過你呢？”她說著，高興地笑了。一個男人怎么能比女人更浪漫呢？當他說他忙于寫作的時候，他一定是在逃避某些課程，很可能是詩歌或歌曲創(chuàng)作。她絞盡腦汁想作出某種反應(yīng)，“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她驕傲地宣布。

卡羅琳看著壁爐的影子在天花板上跳動，她聽到一種聲音，以為是保羅又在嘟嘟囔囔說另外一些華麗的言詞。她回過頭一看，下巴都掉了下來，那位先生正在打呼嚕，而且不是輕輕地打。他平躺著，張著嘴，拉鋸一般的聲音足以把鄰居驚醒。她想睡覺，但這種聲音太令人難受了。她抓起枕頭，捂在自己的耳朵上。幾個小時后，她看到太陽的光線穿透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