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付錢，我就不鬧了?！笨死锼拐f。

“付錢 ”另外那人說，“他能完事兒，我就付錢。二十塊修好我的水箱 操!他還得再干點別的才能拿二十?！?/p>

“黑鬼，我已經(jīng)洗了這輛破車了，”克里斯說，他向后退著站起來，“你太過分了。二十塊，我別的什么也不干了。”克里斯抓起一只扳手，砸在了那人腿上。那人慘叫了一聲，臉上憤怒地扭曲著，似乎他要去追打克里斯。

“排骨佬”忍不住直樂，但還是抓住了克里斯?！皨尩?我跟你說過什么 把那玩意兒放下，到這兒來。”

“排骨佬”和兩人一起走到停車場邊上。兩人都步履蹣跚。很快，克里斯開始清洗“排骨佬”的轎車，而另外那個人則坐在地上，護理著他的腿。

“我要教訓那個黑鬼!”克里斯高聲自言自語道，“沒有人敢惹我?！?/p>

“排骨佬”走到麥克爾和我這里?！昂诠頉]錯，”他指著克里斯說，“他洗了那人的車并修好了他的水箱，那就值二十塊，他不必再做別的什么了。我給你把錢要來了，還有另外五塊是因為打斗?！?/p>

“排骨佬”把錢遞給麥克爾，輕輕拍了拍我的臉，沖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哼著一首歌走開了。麥克爾什么也沒有說。

是夜，在天黑到無法繼續(xù)工作的時候，我和麥克爾以及克里斯坐在他們的白色斯巴魯老爺車旁邊，喝著啤酒。“排骨佬”經(jīng)常為他們平息顧客的爭執(zhí)。

“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問道。

“因為我們付他錢了!”麥克爾說，“我是說，我們沒得選?！?/p>

麥克爾解釋道，他和克里斯要把他們每周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交給“排骨佬”。正如的步兵們要從擅居者和妓女那里抽取一點錢一樣，他的高級頭目們也要以更高的稅收來獲取外快。作為回報，幫派會給克里斯和麥克爾帶來客戶，并調(diào)解任何爭端。這還包括偶爾教訓一下某位不順從或不老實的顧客?！澳敲總€月都會發(fā)生一次，”克里斯?jié)M意地說，“是教訓人們不要招惹我們的最好方法?！?/p>

我問麥克爾和克里斯，毆打一位顧客是否可能會嚇走其他的顧客。他們的回答教給了我許多關于黑暗之王的東西。

“要是你惹到麻煩了，我打賭你會叫警察，對吧 ”麥克爾說，“好吧，我們會叫黑暗之王。我叫“排骨佬”是因為我沒有其他人可以叫。”

“但是你可以叫警察啊，”我說，“我不明白為什么如果出了事兒，你不能叫他們?！?/p>

“要是你在這兒找錢，或者你在樓里找錢，是不會有警官前來做“排骨佬”為我們做的那種事情的，”麥克爾說，“每個混混兒都努力找人來提供保護，不管你是在賣襪子還是在賣屁股，都得有人來撐腰?！?/p>

“看，我們在年輕的時候都是黑暗之王，”克里斯說，“這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你看到那些住在這里的老人了吧 他們都曾是黑暗之王。所以這很復雜。我是說，要是你在47號大街做點生意，你就要繳稅，并得到保護――來自于警方的和議員們的保護?！?/p>

我打斷克里斯，問他為什么他們需要市議員的保護。他看了看我，好像我是個白癡――我的確是，并且解釋說議員們的一線員工，或者是“選區(qū)首領”，喜歡從地下企業(yè)經(jīng)營中抽稅?！八宰鳛榻粨Q，我們付給幫派錢，而幫派會保護我們?！?/p>

“但是還不止這些，”麥克爾說，“我是說，你的確困頓不堪，這些黑鬼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團糟，但他們是家人。而你不能選擇你的家人!”他開始放聲大笑，差點把啤酒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