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出了蓋比，一時間分不清誰看上去更偉岸一些，是他，還是他竭力控制的那匹前腿凌空的栗色公馬。他站在馬頭旁，穿著長靴的腿牢牢地站穩(wěn)了，肌肉緊繃。公馬掙扎著，嘶鳴著。他拉緊了韁繩。

蓋比把頭往后一甩，頭發(fā)在風中飛舞。他大笑道："著急了吧？不能怪你。沒有什么比一個漂亮又準備好做愛的女人更讓人熱血沸騰了。嗨，凱爾茜。"他頭都不回，繼續(xù)控制公馬。他知道她站在那兒。他幾乎可以聞到她的存在，就像公馬可以聞出母馬一樣。"你來得真及時，趕上了一出重要的戲。你不容易受驚吧？"

"不，不會。"

"很好。娜奧米在里頭跟母馬一起。朗肖德和三棵柳將攜手培養(yǎng)出一匹冠軍馬來。"

凱爾茜看到，馴馬師們四下站在公馬四周，幫助蓋比拉住它，不讓它沖向小棚屋。那么雄壯的一匹馬，汗?jié)竦钠っW閃發(fā)光，眼神兇猛，肌肉突出。

"你要把它放開，去突襲那匹毫無防備的可憐的母馬？"

蓋比咧嘴笑，"相信我，它會感激的。"

"它會嚇壞的。"凱爾茜不同意地說，一邊大步邁進小棚屋。她母親和摩西正在安撫母馬。母馬看上去也跟公馬一樣，在極度渴望著什么。她的毛色也是栗色的，跟她未來的配偶一樣雍容華貴。馬頸處佩戴了一個厚厚的、由皮革和帆布制成的護頸，讓她走起路來有些跛。但她看上去還是那么驕傲而英勇。

"凱爾茜。"娜奧米身上滿是塵垢和汗水，伸手擦了擦額頭，"戈蒂應該告訴我你來了。"

"我讓她不用麻煩了。我在這不方便嗎？"

"不會……"娜奧米詢問地看看摩西，"不過這邊到時候有點狂亂，還有點兒聲色。"

"我對性也稍有了解。"凱爾茜冷冷地說。

"待著吧。"摩西說，"你會學到更多的。它準備好了。"他對一個馴馬師說道。

"往后站遠點兒。"娜奧米警告女兒，"這可不比在汽車旅館里待上一個小時。"

她都嗅到做愛的氣息了。蓋比和馴馬師把種馬領進小棚屋，這種氣息更濃厚了。不知是抗議還是歡迎，母馬嘶鳴了一聲，聲音尖銳不安，發(fā)自本能。公馬回應地嘶鳴了一聲，聲音讓凱爾茜的胃部都抽緊了。

口令一出，行動即刻開始。公馬強有力地撲上前去，抬起前腿，后腿站立，騎上母馬的背。凱爾茜瞪大了眼睛，見摩西走上前來，以嫻熟的技巧協(xié)助交配。她屏住呼吸，終于明白了母馬為什么要穿著皮革護頸。沒有護頸，公馬肯定會咬穿母馬的肌肉的。公馬狂暴地前進著，狂熱地索取著，在某些方面，跟人沒什么兩樣。

公馬威嚴地、不容拒絕地進入了它。它接受了，眼珠轉(zhuǎn)動著，凱爾茜覺得那是一種享受的神情。

她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被這種交配的激情與狂熱給迷住了。她的心劇烈跳動著，血液炙熱沸騰。一種突如其來的劇痛般的刺激撩撥得讓她駭然。

她的目光尋找著蓋比。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肌肉在襯衫下緊繃，他的眼睛也正看著她。她震驚地看到自己那種原始的、毫無預料的反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她腦海中閃過一幅幅難以言表的景象，仿佛自己也像這匹母馬一樣，被兇猛地、粗暴地、毫不留情地奪取了。

他微笑著，嘴唇緩緩動了動，有些傲慢，有些迷人。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仿佛那就是他想讓她想的。

"不可思議吧？"娜奧米后退一步，站到她身邊。這已經(jīng)是這個早晨交配的第三匹母馬了。她的身體酸痛不已。"那么沉重的龐然大物也會完全迷失在最起碼的本能需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