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愿意。不過還是先集中精力看看三棵柳吧。"
"在東岸你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農(nóng)場了。除了我的。"身后傳來馬的鼻息聲,他轉(zhuǎn)過身去,對摩西咧嘴笑了笑,"當(dāng)然,如果我能把白樹吸引到我的門下的話,我將擁有全國最好的農(nóng)場。我會給你現(xiàn)在雙倍的報酬,摩西。"
"小子,留著你的錢吧,給自己多買一件好衣裳。"摩西把母馬遞給馬童去擦洗按摩,"你這樣的農(nóng)場主啊,怕是曇花一現(xiàn),好景不長。"
"5年前你就是這么說的。"
"我現(xiàn)在還這么說。給我一支煙。"
"你是個強人,白樹。"蓋比滿足了他的要求。
"沒錯。"摩西把煙插進口袋,準(zhǔn)備一會兒再抽,"你那個塌鼻子的馬夫?他嘴里有杜松子酒味。"
蓋比隨和的笑容消失了,眉毛擰緊了,"我會處理這事兒的。"
"讓你的馴馬師處理吧。"摩西反駁地說,"這是他的職責(zé)。"
"是我的馬。"蓋比糾正道,"不好意思。"他一個急轉(zhuǎn)身,走向載馬的拖車。
"這小子算是永遠也學(xué)不會了。"摩西嘟噥了一句。
"對蓋比來說,沒有什么指揮系統(tǒng)的存在。"見蓋比去質(zhì)問馬夫,娜奧米搖了搖頭。"你應(yīng)該直接告訴他的馴馬師就對了,摩西。"
"賈米森才不需要我告訴在他自己鼻子底下發(fā)生的事情。"
凱爾茜舉起一只手道:"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蓋比準(zhǔn)備炒掉一個馬夫了。"娜奧米告訴她。
"這么簡單?"
"工作的時候不應(yīng)該喝酒。"聽著馬夫激怒的聲音傳過來,摩西從牙縫里吸了一口氣。"農(nóng)場主也不應(yīng)該管馬廄里的事。"
"為什么?"凱爾茜問道。
"因為他們是農(nóng)場主。"摩西擺擺手,大步走向馬廄。
"一刻都不得安寧。"娜奧米碰碰凱爾茜的胳膊,"我們干嗎不去……糟糕!"
"怎么了?"凱爾茜望過去,剛好看到馬夫?qū)ιw比揮舞著拳頭。蓋比躲閃開去,一次,兩次,跟影子一樣靈活。
雖然很有反擊的欲望,蓋比還是沒有還手。他文明人外表的背后潛伏著雄性動物的本能。他覺得這個馬夫很可憐,個頭只有他一半大。最難過的是,還得要外人摩西告訴他,伺服他愛馬的人是個酒鬼。
"收拾你的行頭回家吧,李普斯基。"蓋比重復(fù)道,語氣平靜得像冰一樣。馬夫站在他面前,握緊了拳頭。"你不用待在朗肖德了。"
"你是誰,敢叫我走?"李普斯基用手捂了捂嘴。他沒醉,暫時還沒有。他酒瓶里的酒還不夠多,沒讓他醉,卻讓他感覺自己夠高,夠厲害。"我對馬的了解,你一輩子都趕不上。你有今天是幸運了一點,斯萊特??窟\氣,欺騙,大家都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你老爹是個醉鬼,窩囊廢。"
蓋比眼里閃過一絲怒火,馬夫后退了一點。不覺中,他們默契地站成了一個圓圈。兩個人都覺得是行動的時候了。
"你認識我的父親對吧,李普斯基?不奇怪。歡迎你去看望看望他,一起喝幾杯。但是同時,收拾起你的行頭,拿著你該得的錢,走人吧。你被解雇了。"
"我是賈米森雇的。我在坎寧安農(nóng)場待了10年。你以后會重新回去干你的輪盤賭和21點,我卻還是會在這里。"
蓋比看見李普斯基背后的兩個馬夫交換了一下眼神。原來如此,他想。這就是他要應(yīng)付的人和事。晚些時候再陪他們玩到底,現(xiàn)在先結(jié)束了這邊再說。
"沒有什么坎寧安農(nóng)場了,朗肖德也沒有你的位置了。你也許是賈米森雇的,李普斯基,但是你的工資單是我簽發(fā)的。我不會給酒鬼付工資。如果讓我再看見你靠近我的馬兒,我保證,跟你打交道的就不是賈米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