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尋找真正的港式茶餐廳(4)

潮爆中國:新新中國城市文化筆記 作者:李照興


不用說,由米埔到深圳灣紅樹林一帶,會綜合成為一塊寶地,不僅提供候鳥歇息的良地與機會,反過來也是兩地居民的自然后樂園。隨著人口的自由流動,香港人更懂得在深圳這后樂園尋找安身立命的家園。更甚者,可重新定位以深圳作為出發(fā)點,把自己的生活與短程旅游范圍,輻射到廣東省各個城鄉(xiāng),到時,香港的生活概念,便徹底起變化。它不再像以往一樣,局促于羅湖橋以南的一隅,而是一個不斷延伸的有機體。

我們在兩生花中間飛翔

也許在那綠油油的未來,我們更像候鳥。四面八方的鳥兒,因著中心點的可親性而聚在一起。到過深圳紅樹林及相近綠地的朋友都清楚,面對深圳灣,遠眺香港北部的那片海陸融和之地,是現(xiàn)存僅有的一片不再開拓的永久保育濕地,意味著同時是一個有極高生態(tài)及環(huán)保價值的保育區(qū)。隨著將要落實的香港西部發(fā)展,禁區(qū)邊境的開放,包括深圳灣及香港米埔的區(qū)域,極有潛力發(fā)展成當(dāng)前兩地共享最罕有及應(yīng)珍視的天然資源區(qū)及生態(tài)活動中心。誰知道?就像杭州的西湖之于上海、蘇州及杭州,都是一個供周遭城市共用的景致,是城市人作為候鳥也樂于棲息的地方。未來比我們想象中更接近。

而到那天,香港人會徹底忘了過往關(guān)于深圳的影像──那影像曾經(jīng)如此歷歷在目,盡管可能已隔了 20 年,而且當(dāng)時與今天,對比鮮明。即使是 20 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在香港的上水一帶往北望,那種黑漆還是那樣沉重,黑得像烏鴉一樣。深圳如一個靜靜守候的孩子,埋藏在黑暗當(dāng)中。直到最近,我有機會到香港新啟用的濕地公園走一圈,在相若的北區(qū)地段望過去,深圳的燈火竟光亮得照耀了整個天空。又或者走到深圳的紅樹林回看對岸黑漆的香港,影像在自己的腦海內(nèi)剪輯, 20 年前 20 年后,誰想象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對照?究竟兩個城市誰是誰,又或者,已不再有分別?

過去 20 年,香港深圳雙城以兩生花一先一后的情狀開花競艷,鏡中的花朵今天都像要重尋新的方向。

由“更大的香港”到“互動后樂園”

如果說,深圳近年最常被提及的問題是:到底深圳要往哪里去?──而那又何嘗不是香港的疑問?

事實上,以一個經(jīng)常穿梭兩地的老手的體驗,我會說,兩地已處于無可避免的相連形勢,那種融合展現(xiàn)在不同的坐標(biāo):是地理上、時間上、經(jīng)濟上,也是文化上的。在走過 24 小時的皇崗口岸,當(dāng)深港的地理與時間互聯(lián)再不因時間阻隔,過往的關(guān)卡分距兩地的概念已然改變。衍生出來的新機遇,就變成兩地如何可更好地利用多出來的空間,以及互補對方從來缺乏的特質(zhì)。

很多年前,我們這幫城市觀察者就提出過“更大的香港”(A Greater Hong Kong)的概念,建議讓香港與近境的深圳區(qū)域與土地連結(jié),為香港提供更廣闊的土地空間;而隨.近年的急速發(fā)展,這種深港融合的格局,其實已初步出現(xiàn)。不同的只是:深圳未必以變成香港一部分的形式出現(xiàn),而是以雙方作為對方的后樂園的新模式現(xiàn)身。那意味:雙方從一種對立的個體狀態(tài),逐漸變成一種陰陽的協(xié)調(diào),交叉的互補,彼此共享對方的資源及機緣。到底是誰合并了誰,或者都不再重要。

后記 行者之漫步

1我是 1986 年第一次在內(nèi)地作長時間跨省份的大旅行,賓館 5 元的床鋪、30 多小時硬座火車,黑布派對,對我來說不是書本上的懷舊老照,而是切實的生活體驗。那時候,還有外匯券,帶著港幣,過關(guān)后第一件要事,就是兌換黑市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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