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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哥特人反叛大掠希臘后(21)

羅馬帝國衰亡史(第三卷) 作者:(英)愛德華·吉本


皇帝行進途中經(jīng)過博洛尼亞,斯提利科秘密操縱激起衛(wèi)警兵變,后來又得到平息,他宣布對罪犯處以十一之刑[譯注] 羅馬軍隊?軍紀要求極為嚴酷,除了個人的處分還有部隊的處罰。要是違犯重大罪行,像是謀逆叛變、違抗命令、不聽節(jié)制、殺害長官等,經(jīng)常會處以“十一之刑”,就是將出事部隊掣簽抽出十分之一人員,要其余未中簽人員排成夾道,拿棍棒將受刑者逐一擊斃。,接著認為他們過去有功而給予赦免。

這次暴亂事件以后,皇帝最后一次擁抱大臣,已把他看成叛賊?;糁Z留繼續(xù)前往帕維亞營區(qū),接受部隊對皇帝的歡呼,大軍在此集結(jié)是為遂行高盧戰(zhàn)爭。第四天早晨皇帝在教唆之下,宣布要集合軍隊舉行宣誓典禮,這些士兵經(jīng)過奧林庇烏斯花錢收買和大力說服,備執(zhí)行血腥陰謀事件。一聲號令之下他們先殺掉斯提利科的朋友,都是帝國最顯赫的官員:像是高盧和意大利的兩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騎兵和步兵的兩位主將、御前大臣、財務大臣、內(nèi)務大臣和宮廷伯爵,還有很多人員失蹤,很多住家受到劫掠,憤怒的兵變繼續(xù)施展暴行,直到日暮才結(jié)束。發(fā)現(xiàn)皇帝渾身戰(zhàn)栗站在帕維亞街頭,沒有穿袍服和冠冕,接受寵臣勸說要責備死者的罪過,用嚴肅的言辭嘉許兇手的忠誠和主持正義的行動。

帕維亞大屠殺使斯提利科內(nèi)心充滿悲憤和憂慮,他很快在博洛尼亞營區(qū)召集同盟領袖會議。這些人追隨在他麾下會一起遭到滅亡命運,沖動?呼叫在會場中響起,大聲吶喊要為死者報仇,一刻都不能延遲,要打著英雄的旗幟進軍,勝利就會垂手可得。有罪的奧林庇烏斯和墮落的羅馬人,都會受到打擊和制裁,最后要將他們連根鏟除,甚至可以把皇冠戴在受枉曲的將領頭上。斯提利科沒有立即下定決心,否則局勢大有可為,他在猶豫遲疑中喪失時機,以致陷入無法挽回的困境。他仍舊不知皇帝下落,也不相信自己人員的忠誠,同時他的內(nèi)心感到害怕,為對抗意大利的軍隊和人民,必須要武裝一大群難以駕馭的蠻族,很可能產(chǎn)生致命后果。關系密切的盟友無法忍受他那怯懦和遲疑的拖延,帶著畏懼和氣憤的情撤離。薩魯斯是哥特人武士,在蠻族中因孔勇有力和作戰(zhàn)剽悍而知名,在午夜時突然侵襲恩主的營地,搶奪行李輜重,殺死護衛(wèi)的匈奴人沖進帳幕。大臣心中憂慮尚未入睡,正在沉思自己所處險境,好不容易逃脫哥特人的殺害,立即對意大利的城市發(fā)出最后警告,要他們關上城門防范蠻族。

這時斯提利科已走上絕路,迫得只有到拉文納自投羅網(wǎng),豈不知該地已完全落入仇敵手中。奧林庇烏斯擁有霍諾留授與軍政大權,很快就知道他的對手以哀求者的身分,落腳在基督教堂的祭壇前面。這位偽君子的性格卑劣,裝出虔誠的面孔采用規(guī)避的手段,不愿違犯神圣的護特權。赫拉克利安(Heraclian)伯爵率領一隊士兵,在清晨(408年8月23日)出現(xiàn)在拉文納教堂前面,主教對莊嚴的誓言感到滿意,他們奉到皇室命令是要保護斯提利科本人的安全。等到不幸的大臣受騙踏出圣所大門,赫拉克利安拿出死刑執(zhí)行狀要立即動手處決,斯提利科的罪名是謀逆和犯上。他保持平靜的態(tài)度沒有申辯,隨從人員明知大勢已去,仍舊想給予無效的援救。斯提利科不愧身為羅馬最后一個名將,情愿引頸就戮死于赫拉克利安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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