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開始為什么會異乎尋常地發(fā)熱?”亞契急切地說,“人不會在冬夜中暑!”
“我不認為你的法醫(yī)本意想說女孩死于中暑。他只是用這個字眼描述她的狀況?;瘜W分析有什么結果?”
“還沒出來,”亞契嘆道,“實驗室的家伙們總能夠告訴你一樣東西不是什么,但總不能夠告訴你一樣東西是什么。”
“然后你就只能求助于心理學了。”
“可是,連女孩是誰都不知道,心理學能有什么用處?這個是關鍵。”
“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極少。醫(yī)生說她二十歲上下,還是處女。相貌不尋?!已劬Α⒑诎l(fā)、黑睫毛。失蹤人口辦公室的名單里沒有符合這個描述的。她的指紋沒有記錄在案,牙齒沒有修補過,指甲非常干凈,只有少量肥皂——什么肥皂都有可能。她的衣服質地不好——那種批發(fā)市場的貨色。大規(guī)模生產是現(xiàn)代偵探最大的障礙。外套也不是高檔貨,但是有個法國牌子——Bazar什么什么的。沒有洗衣房的標記。真是遺憾,警方報告嚷嚷得全世界家喻戶曉:我們手里有份檔案記錄著六千家洗衣房的標記?!?/p>
“沒有暴力侵犯的痕跡?”
“沒有,只有兩處死后留下的——發(fā)現(xiàn)她的人鏟雪時鏟中了尸體?!?/p>
拜佐爾輕輕放下?lián)芑鸸鳎骸拔蚁牒妥鍪瑱z的人談談。”
亞契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一閃一閃?!拔矣浀媚愀嬖V過我,你的官方職責只是回答我的一個問題:‘說說看,醫(yī)生,這位仁兄是瘋子還是正常人?’”
拜佐爾笑笑:“或許我該以非官方的身份見他。”
“隨便你。不過記住——一枚完整的指紋比全世界的心理學家加起來都管用!”
“每一個罪犯都會留下心理學的指紋,”拜佐爾的笑容絲毫未動,“他沒辦法戴上手套遮住它。”
“你真是無可救藥!”亞契起身離開,他在門口停了腳步,“要是你真的對案子有興趣,還有一樁事情我忘了說。洗掉女孩的妝容之后,法醫(yī)發(fā)現(xiàn)她的面部染了一層黃色。不是太陽曬的,真的就是鮮黃色。夠奇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