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jié)(5)

君主論:李維史論 作者:(意)尼可羅·馬基亞維利


Statesman, 302a; Aristotle, Politics, 1279a25-b10。

]那些良好的政體是如上所述的三種;那些邪惡的體制是依附于上述三種的另三種,它們中的每一種都類似于與它相近的那一種,以致很容易從一種跳到另一種:因為君主制容易蛻變成僭主制,貴族制容易蛻變?yōu)楣杨^制,民主制容易蛻變?yōu)楸┟裾?。甚至到這種地步:如果共和國的統(tǒng)治者在某個城邦中安排這三種體制中的一種,他在那里的統(tǒng)治不會長久,因為沒有任何辦法能夠使它不滑向自身的反面,這是由于在這種情況下利與弊有相似性的緣故。

這些政體的變動隨意地在人們中發(fā)生:因為在世界開端時,由于居民稀少,他們一度像野獸般散居;后來隨著人口的增多,他們聚居在一起,并且為了能夠更好地自衛(wèi),他們開始注意在他們中間那個更為強健和更加勇敢的人,使他成為首領,并遵從他。由此產(chǎn)生了對忠誠的和良好的事物的認知,它們與有害的和邪惡的事物不同。這是因為,考慮到如果一個人危害自己的恩人,對此在人們中間便會產(chǎn)生愛憎之心,貶不義者而頌感恩者;又想到那些相同的侵害可能被施于自身,為了避免類似的壞事,人們退而制定法律,對違法者規(guī)定各種懲罰:對司法的認知由此而來。此事使得人們在后來要選舉一位首領時,不是跟隨最強壯的人,而是跟隨更加謹慎和更加正直的人。但是,當后來開始通過繼承而不是通過選舉產(chǎn)生首領的時候,繼位者很快開始背離其先人,變得腐化墮落,并且放棄有德行的行為,認為君主要做的不是別的,只是在豪華奢侈、好色和所有其他放縱的品性方面超越別人;這導致君主開始遭人憎恨,由于這種憎恨,又生畏懼,很快從畏懼轉(zhuǎn)到侵擾,由侵擾不久就產(chǎn)生專制。由此產(chǎn)生毀滅的源頭和反對君主的陰謀和密謀的開端。密謀者不是膽小懦弱之人,而是在慷慨、豁達、富有和高貴方面超越他人的人,他們不能忍受那個君主的不正派的生活。因此,人們追隨這些有權勢的人的權威,武裝自己反抗君主,并在君主滅亡后,服從他們,如同服從他們的解放者一樣。由于憎恨一人獨裁,他們建立自己的政府。起初,他們念念不忘記憶猶新的專制統(tǒng)治的經(jīng)歷,根據(jù)由他們自己制定的法律來實行自治,把他們每一個人的利益放在公共利益之后,并且無論是對私事還是對公事,都以最大的勤勉來管理和維護。后來,這種管理傳到他們的兒子手中,后者不懂命運的變化,從未感受過不幸,也不愿繼續(xù)滿足于公民的平等,而是轉(zhuǎn)向貪婪、野心、奪人妻女,使得這個國家從一個貴族的政府轉(zhuǎn)變?yōu)橐粋€寡頭統(tǒng)治,絲毫不尊重公民的共同生活;以致在短期內(nèi)他們身上遭遇了和在暴君身上一樣的事情,因為民眾對他們的統(tǒng)治感到厭煩,對任何一個謀劃不擇手段侵害那些統(tǒng)治者的人,民眾都會把他作為工具。這樣,很快有人站起來,在民眾的幫助下,消滅那些統(tǒng)治者。由于對君主以及從君主那里所遭受的傷害仍然記憶猶新,在瓦解了寡頭政體后,又不想重建君主國,因此人民轉(zhuǎn)向了民主國;并且他們以如此的方式管理這個國家,使得少數(shù)有權勢的人或者君主都不可能在其中有權威。由于所有國家在開始的時候不管怎么樣總是享有威信,所以這種民治國可以維持一段時期,但不是很長時期,尤其是在創(chuàng)建了它的那一代人消失之后。因為他們很快就變得肆無忌憚,不懼怕任何私人或官員,以致由于每個人都自行其是,造成的損害不計其數(shù);如此而導致因形勢所迫,或者由于某個賢人的建議,為了避免這種放肆,重新又回到君主制,并且由君主制逐漸地又重新回到肆無忌憚,其方式和緣由如上所述。

這就是所有共和國以前和現(xiàn)在實行自治時都要在其中運轉(zhuǎn)的循環(huán):但是,它們很少回到相同的政體,因為幾乎沒有哪個共和國能夠有如此強的生命力,以致對這些變動能夠經(jīng)歷許多次而仍然屹立不倒。很有可能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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