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覺得有時候人們會感應(yīng)到一些東西?！?/p>

“而你感應(yīng)到有些事情不對勁了?！?/p>

“還覺得有事情要發(fā)生了?！?/p>

“凱勒，總是有事情發(fā)生的?！?/p>

“我指的是暴力的事情?！?/p>

“你出差的時候，”她說，“本來就會發(fā)生暴力的?！?/p>

“你懂我的意思，桃兒?！?/p>

“你有一種預(yù)感?！?/p>

“就那么回事吧。”

“你住進那個房間，感應(yīng)到有人會在那里被殺掉?！?/p>

“不完全是，因為我覺得那個房間挺好的?！?/p>

“所以呢？”

他眼光避開一會兒?！拔以谛睦飶念^想了一遍，”他說，“昨天晚上。然后今天搭火車來這里的路上又想了一回，覺得很合理，但現(xiàn)在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了?！?/p>

“這就是所謂的以事實證明啊。凱勒，繼續(xù)說下去?！?/p>

“我感應(yīng)到有什么壞事要臨頭了，”他說，“而不知怎的，我被拖著往即將要出事的地方去?！?/p>

“就像飛蛾撲火。”

“我挑了那個汽車旅館，桃兒。我看著那張地圖，我說我人在這里，他住這里，這里是機場，這里是交流道，而就在這里應(yīng)該有個汽車旅館。然后我開車過去，果然有，然后我要了一個靠后面的一樓房間。是我要求的！”

“‘給我那個死亡房間，’你說，‘我是個成人了，我能承受?！?/p>

“然后那個醉鬼來敲門時我恐慌起來，因為我知道我身在一個危險的地方，即使我不曉得自己知道。這就是為什么我會去拿槍，為什么我會有那種反應(yīng)?！?/p>

“但那只是個醉鬼?！?/p>

“那是個警告?！?/p>

“警告？”

他吸了口氣。“也許那只是個在尋找羅夫的醉鬼，”他說，“也或許是某個人送來的訊息，想引起我的注意?！?/p>

“送?！?/p>

“我知道聽起來很瘋狂?！?/p>

“送，就像天使？”

“桃兒，我甚至不確定自己相不相信有天使?！?/p>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有天使？電視上出現(xiàn)，人人都看得到。我最喜歡的是那個年輕的，愛爾蘭口音很嚴重的那個。不過她可能不像外表那么年輕。她說不定有一千歲了?！?/p>

“桃兒……”

“或者以狗的年齡算不曉得有幾千歲了。你不相信有天使？那你樓上的機車騎士派對呢？來自地獄的天使，凱勒，純凈而簡單?！?/p>

“簡單，”他說，“但可能不純凈。但整件事就是這么回事，那就是為什么他們會在樓上。”

“好讓你換房間?！?/p>

“嗯，的確奏效了，不是嗎？”

“所以你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換房間。”

“換到靠前方的，”他說，“是二樓?！?/p>

“好避開災(zāi)禍。后來接手的是兩個來自一首爛鄉(xiāng)村歌曲的偷情者，他們得到了什么房間？”她哼著電視劇《警網(wǎng)恢恢》主題旋律的第一小節(jié)?！爱敗巍敗?！當—滴—當—當—噠！147！死亡房間！”

“我只知道，”他頑固地說，“幾個小時后他們死了?！?/p>

“而你活著當見證?！?/p>

“我猜這聽起來真的很詭異，對吧？”

“比詭異還詭異?！?/p>

“可是在火車上感覺很合理?！?/p>

“好吧，那是專為你而開的火車。”

“你剛剛說了什么，什么以事實證明？”

“你想聽聽我的版本嗎？”

“當然?！?/p>

“好吧，”她說，“不過你得記住，我不曉得那些有關(guān)因果報應(yīng)或天使或什么《陰陽魔界》之類的。你在機場碰到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小混蛋來接你，有了壞的感覺，原來他們派去接你的是個敗事有余的豬頭。然后你看了那張全家福，也不會有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