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地書(1)

千山夕陽:王振忠論明清社會與文化 作者:王振忠


 

夫婦之間的兩地書很早就已出現(xiàn),在敦煌文書中,就有《夫與妻書》和《妻與夫書》之類的書儀,供人模仿套用。唐人張敖編撰的《新集諸家九族尊卑書儀》中,就有一往一復(fù)的天涯芳信:

 

自從面別,已隔累旬;人信勞通,音書斷絕。冬中甚寒,伏惟幾娘子動止康和,兒女佳健。此某推免,今從官役,且得平安,唯憂家內(nèi)如何存濟(jì)。努力侍奉尊親,男女切須教訓(xùn)。今因使往,略附兩行,不具一一。(《與妻書》)

 拜別之后,道路遙長,賤妾憂心,形容憔悴。當(dāng)去之日,云不多時,一別已來,早經(jīng)晦朔。翁婆年老,且得平安,家內(nèi)大小,并得尋常。時候,伏惟某郎動止萬福,事了早歸,深所望也。(《妻答書》)

據(jù)敦煌學(xué)者的研究,《新集諸家九族尊卑書儀》是現(xiàn)存敦煌本《吉兇書儀》類中最為簡要的一種。而類似的夫妻對答,在其他殘篇遺簡中亦頗有所見,這說明經(jīng)過魏晉南北朝以來的發(fā)展,兩地書的形式已相當(dāng)成熟。信中的“幾娘子”和“某郎”,在有的兩地書中或作“次娘子”和“次郎”,“幾”或“次”相當(dāng)于后世尺牘活套中的“某”或“△”,是一種泛指,供寫信人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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