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打電話給你。"他說。
"然后我就來了。"
"然后你就來了,這將是我今晚最后一杯,我甚至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喝光。 '給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的公開信',你想知道我最苦惱的是什么嗎?"
"你被和那批壞蛋歸到同一類了。"
"完全正確。你知道我有什么感想?他們那些人顯然是人們茶余飯后閑聊的主題。"
"一定是的。"
"沃爾默和薩萊諾和貝里和拉希德。一個是兒童殺手,一個是黑幫老大,一個是墮胎診所的兇手,還有一個是黑人種族主義者。我畢業(yè)于威廉姆斯學院和哈佛法學院,現(xiàn)在是律師,法庭上的代表。請你告訴我,我怎么會跟那四個賤民同列在一張名單上呢?"
"問題是,"我說,"誰列在名單上由威爾決定,他不用管合不合理。"
"你說的沒錯。"他說著走向一張椅子坐下,舉起杯子迎向燈光,然后一口沒喝又放下了。 "你之前提到出國的事情。你只是故意講得夸張點,對不對?又或者你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
"我就怕是這樣。"
"如果我是你,"我說,"我會出國,絕不逗留。你有護照,對吧?放在哪里呢?"
"在放襪子的抽屜里。"
"拿來放進口袋,"我說,"帶兩件換洗衣服還有可以放進登機手提袋里的小東西。把家里能找到的現(xiàn)金都帶著,就算不多也別擔心。你不是逃犯,所以無論去哪里,都可以使用支票和信用卡。甚至你要領現(xiàn)金也沒問題,現(xiàn)在全世界都有提款機。"
"我該去哪里?"
"你自己決定,但是別告訴我。我會建議一些歐洲國家的首都,去找一家高級飯店,告訴經(jīng)理你要用假名登記住宿。"
"然后呢?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我想不必。他曾跟蹤羅斯韋爾·貝里到奧馬哈,不過他不必調查就可以跟去。每天晚間新聞都報導貝里在那里,朝著醫(yī)生和護士潑牛血。而且去內布拉斯加也不用護照。我猜想如果你出國,而且不要透露去哪兒,他會發(fā)現(xiàn),與其想盡辦法追蹤你,還不如再寫一封給其他人的公開信。而且他可以自我安慰說,他贏了這場游戲,因為他把你嚇出國了。"
"他的確贏了,不是嗎?"
"可是你會保住一條命。"
"而且形象有了個小污點,你不覺得嗎?這位誰都不怕的大律師偷偷溜出國,被一封匿名信給嚇跑了。你知道,我以前也遇到過死亡恐嚇。"
"我相信。"
"埃爾斯沃思那個案子惹來的。 '你這狗娘養(yǎng)的,如果他無罪你就死定了。'結果杰里米被判定有罪,所以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那些恐嚇是不是真的。"
"那些信件你怎么處理?"
"跟以前一樣,交給警方。但我不指望能引起太大的注意。因為希望我能幫忙杰里米·埃爾斯沃思脫罪的警察并不多。不過,他們也不會因此就不把分內的工作做好。他們做了調查,不過我懷疑他們會有多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