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下午我和TJ碰面交換情報,不出所料,他的收獲并不比我多。"埃萊娜要我明天過去幫忙,"他說,"可是我告訴她,我得先問問你。"
"你盡管去替她看店吧。"
"我也這么想。街上打聽不出什么了。"
我在第八大道上了公車往北走,到了第四十街陷在車陣中,我就下了車,步行回家,然后去對面的辦公室,剛好雷蒙·格魯利奧打電話來。
"嘿,你這渾小子,"他說,"我想那個獨具一格的'人民的意志'已經(jīng)知道你參與這個案子了。"
多年前,我繳回警徽辭職不干,而且離開太太和兩個兒子后,就在第九大道東邊第五十七街的西北旅館租了個房間。這么些年下來,我獲得了某種程度的尊敬,但我住的地方不是原因之一。埃萊娜現(xiàn)在和我住在凡登大廈,就在第五十七街靠市中心那一頭,西北旅館的正對面。我搬去跟埃萊娜一起住后,還留著原來旅館的房間,自我安慰說是用來當(dāng)辦公室的。不過實在沒怎么用到。這兒沒有地方見客戶,我所收集的檔案也輕易地可以裝進(jìn)對街的某個柜子或有架子的櫥里。
"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雷蒙·格魯利奧說,"今天稍早時候我在市中心遇到他。事實上我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我剛好沒事可做,于是我就坐下來看他工作。他正在辦一個案子,相信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這兩天沒跟他通過電話,"我說,"他怎么樣?"
"看起來沒那么紅,"他說,"不過就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F(xiàn)在我每次打開電視都會看到他。不是在刑事法庭大樓前面把麥克風(fēng)湊到他臉上,就是把他弄進(jìn)電視攝影棚。昨天晚上他上了拉里·金 的現(xiàn)場秀,是在CNN的紐約攝影棚連線轉(zhuǎn)播的。"
"他說了些什么?"
"談刑事司法里那種敵對辯論系統(tǒng)的道德觀點。我們能期待一個律師有多寬的眼界,又能要求他負(fù)多少責(zé)任?他剛剛才談得有點意思,接著就接聽觀眾電話,所以就像往常,一到這個時候,一切就回到最低標(biāo)準(zhǔn),通常還挺低的。"
"低得可怕。"
"都是這樣的,他今天早上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很正常。你知道塞繆爾·約翰遜 說過,'若一個人知道他兩星期后就會被吊死,他的心智會專注得驚人。'"
"說得好。"
"可不是嗎?我很意外那些贊成死刑的人沒有提出這句話,來證明他們所提出的解救全世界疾病的藥方是多么有效。"
"你該不會是打算跟我發(fā)表演講吧?"
"不,不過下回我可能會反對約翰遜博士的說法。我們的阿德里安好像弄了一群很不錯的貼身保鏢。我猜是你安排的。"
"不完全是。我給了他一些建議,又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告訴他該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