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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社會生活(6)

中國人本色 作者:(美)何天爵


席華盛頓的一個招待會。那天晚上的主要娛樂內(nèi)容就是舉辦舞會。中國的使節(jié)以毫不掩飾的驚訝之情看著眼前一隊隊精力充沛、情緒激昂、四處舞動的上層人士。他覺得他們的激烈運動和他們優(yōu)雅、精制的奢華服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位異國的外交官不得不轉(zhuǎn)向他的朋友,問道:“這些貴賓為什么要做那些苦力勞動?他們?yōu)槭裁床还蛡蛞粋€人來替自己這么做呢?”這個故事的真實性難以考證;但是即使它不是真的,類似的情形也會發(fā)生。它真實地反應(yīng)了東方觀念是如何看待我們西方人的社會娛樂的。他們的思想觀念建立在完全不同的模式之上。

事實上,儒家思想是他們學(xué)習(xí)的惟一學(xué)派。最重要的,也是最首要的是,中國人必須做到品德高尚、舉止端莊,表現(xiàn)出雍容華貴的儀容??焖傩凶呤遣缓隙Y儀的,而奔跑行進則是道德墮落的表現(xiàn)。對他們來說,如果有人熱衷于在打磨得油光閃亮的地板上旋轉(zhuǎn)舞動無疑是神經(jīng)瘋狂的表現(xiàn)。如果男女之間進一步手臂纏繞著跳舞,那么按照中國人的風(fēng)俗禮儀和道德觀念來評價,他們的行為完全是與中國的傳統(tǒng)道德和國民觀念背道而馳的。中國女性不能夠享受任何高尚的、名貴的樂趣,也不能像男人一樣參加的戶外的、高強度的活動。

中國的紳士們可以相對自由地相互拜訪、消遣娛樂。但是他們費力捏造的繁文縟節(jié),就像其他章節(jié)描述的一樣,極其麻煩,讓人傷透腦筋。這些細節(jié)極端講究主客之間的客套,婆婆媽媽的,反而破壞了會客間開誠布公的氣氛,使它變成了一項沉重的負(fù)擔(dān)而不是一件怡人的樂趣。

比如:你去拜訪自己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會在家門口迎接你的到來,你們兩個人要花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來互相謙讓到底是誰先邁進門檻。其實,這絕對是一個事先確定了的問題,大家心里都明白誰最終會先進家門。同時,假如這樣事先確定的“禮貌”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fù),當(dāng)客人入座,都會不可避免地接到一杯茶水,在談話的某一個時間和場合,雙方都要注意自己儀表言談的分寸,假如中國的社會交往都得包含這些內(nèi)容,那么中國的社交活動就會很容易成為令人無聊而生厭的負(fù)擔(dān)。這在中國這樣的禮儀之邦是普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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