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回來,小貓咪?!?/p>
薩岡打開她自己房間的門,我跟著她進去?!敖K于!”她松了口氣,把盧勒克斯長袖羊毛開衫往床上一扔,然后一邊晃蕩一邊說:“德尼跟我說了你很多好話,他很少看錯我的朋友?!贝采蠑倽M了書和廢紙,她把它們往邊上推了推。我又坐到第一晚坐過的扶手椅上。某種斷裂,我渴望新的地平線。
“你相信這可能存在嗎?”
“什么?”
“愛一個人……”
“你是在說笑?”她把積了很多煙灰的煙頭往煙灰缸里彈了彈?!皭矍椴贿^是一種自我陶醉。我相信激情。此外別無其他。兩年,不可能更長。好吧,且說三年吧。”
我沉默了。我離婚是對的--兩個人分道揚鑣,這很正常。
“婚姻,多無聊啊,”弗朗索瓦茲又添了一句,“別人再也別想讓我陷進去了。”
“但兩個人一起還是更幸福的,不是嗎?”
“一對對愛人不都是神情厭倦!你不覺得嗎?”
她點了一支酷爾煙,她的目光移開了。她不喜歡成雙結(jié)對的愛人。我很明智沒跟她談太久我的情人?,F(xiàn)在,我更清楚地意識到她到底“喜歡”我身上哪一點了。她喜歡我身上這點兒一直以來都特有的離異、孤單的氣質(zhì)。她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缺憾,或許這也是她自身的不足,孤獨--這個讓我感到羞愧的朋友。
“你沒有發(fā)現(xiàn)最美好的回憶都是些孤獨的時刻?寫作、閱讀、漫步?”
“這里有的都是成雙結(jié)對的人?!?/p>
“我更喜歡獨來獨往的人?!?/p>
她淺淺一笑,仿佛忽然有點兒難為情,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好像我們是閨中密友。什么都可以假裝,除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