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的朋友都是些孤獨的人,盡管偶爾他們也有艷遇,消失一陣子,但總會回來,他們很不幸,我為他們而痛苦,我們都處在同一個波段。至于幸福和那些無聊的瑣事,我才不在乎呢。我想要的,就是寫一本好書。”
一抹陰影掠過她的臉龐。我把她的憂愁歸咎于一章不怎么好寫的文字。
“但是佩姬和貝爾納--他們不是住在你這里嗎?”
或許她不愿意和任何人親密無間,除了佩姬和南方的那個作家。盡可能少地袒露自我讓她和“薩岡的團伙”保持了距離。
“這并不妨礙他們有除了我以外的艷遇啊,這也不會侵犯我的寫作和我的自由?!?/p>
她站起身,朝我背過身去,凝視著爐火。
“在激情中,有趣的是越愛一個人就越想背叛他,你沒有注意到嗎?”
“沒有?!?/p>
“肯定會的,好好想想。愛情讓我們變得迷人。這很正常!”她欠了欠身,為了再點燃她的香煙?!跋喾?,如果沒有人愛,人就變丑了。你看過《安妮.霍爾》?”
“嗯?!?/p>
“你看我說得不是很有道理嘛!男人們都一樣:當他們愛我們的時候,只要我們有一點點兒愛他們,他們就背叛我們,幸好如此!一個麻木的愛人,那多無聊??!”
她笑了起來。我看著她的肩膀、她白色的絲綢襯衫、直裙,薄底淺口麂皮皮鞋,和佩姬的很像,還有被爐火映照得更淡的她濃密的頭發(fā)。
“下樓吧,”她一邊轉身,一邊說道,“他們要嘀咕我們到底去哪兒了?!?/p>
她彎下腰,又穿上長袖羊毛開衫。金色更襯出了她的魅力。
“佩姬設計的,很美,是吧?我希望媒體會關注她。你下次應該單獨來。”她一邊說,一邊在鏡子前整理一綹頭發(fā),鏡中映出了站在她身后的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