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t jok jordn rast（原注：那么，你們可以過去了）?！睂Ψ交卮鹫f。

不知道那個矮人發(fā)出了什么命令，山羊往前一躍。它跳出的距離如此之遠(yuǎn)，似乎飛也要飛一會兒。接著，騎手和坐騎都消失在樹林里。

“這是什么動物？”伊拉龍驚訝地問道。

奧利克繼續(xù)往前走?！斑@是山羊，名叫‘霜胡’，是這個山區(qū)里五種特有的動物之一。每個部落都以一種動物命名。然而，霜胡部落是最勇敢的，最受其他部落敬仰的。”

“干嗎那樣？”

“我們要靠霜胡的奶、羊毛和肉過日子。沒有它們提供生活資料，我們就無法在博爾山活下去。當(dāng)加巴多里克斯及其變節(jié)的龍騎士來恐嚇我們的時候，是霜胡部落不顧危險 ―― 現(xiàn)在依然如此 ―― 照料牲口和莊稼。因此，我們大家都對他們懷有感激之情?！?/p>

“矮人都騎霜胡嗎？”他說到那個陌生的詞有點結(jié)巴。

“只有住在山里的矮人才騎。霜胡能吃苦耐勞，走路很穩(wěn)，但與開闊的平原相比，它們更適用于山地?！?/p>

藍(lán)兒用鼻子碰了碰伊拉龍。雪焰不大好意思，只好讓到一邊。捕獵這種動物倒是不錯，比之斯拜恩山里或后來的食物還要棒！要是我們在塔納哥有時間 ――

不行，他說，我們得罪不起矮人族。

她不大耐煩地噴了噴鼻息。我可以先得到允許。

那條路一直伸展在黑壓壓的樹林里，很長時間里別人看不到他們。這時候，道路進(jìn)入塔納哥周圍的一大片開闊地。七頭套著鑲有珠寶的挽具的山羊從城里跳跳蹦蹦地走出來，田野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批看熱鬧的人。騎手們拿著系有短索的長矛，一揮動就像馬鞭子那樣在空中噼啪作響。為首的矮人勒住那古怪的動物，說道：“歡迎你們來到塔納哥城。按照昂丁和甘納爾的命令，我，布羅克的兒子索夫，愿意在我們部落里為你們提供安寧的住所。”他的口音很重，帶有粗糙的喉音，聽起來有點刺耳，和奧利克的口音不大一樣。

“根據(jù)羅特加的命令，我們工匠部落的人接受你們的友好接待?！眾W利克回答說。

“我代表伊絲蘭查蒂女王，也照此辦理?！卑Ⅺ悑I接著說。

索夫看上去很滿意，便向與他同來的騎手做了個手勢。他們踢了踢坐騎，圍著他們四個人編成了隊形。鞭子一揮，矮人們向前奔馳，護(hù)送他們通過城門去塔納哥。

外城墻有四十英尺厚，形成了一條光線暗淡的地道，通向塔納哥外圍的第一批農(nóng)場。一路上共有五層，每一層都有一扇設(shè)防的堅固城門，然后才到達(dá)城里。

與厚厚的城墻恰恰相反，城里的房子雖然都是以石頭為材料的，卻蓋得非常精巧，給人一種優(yōu)美輕盈的感覺。房屋和店鋪都飾有浮雕，通常是動物的圖案。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那石頭本身：鮮艷的顏色，從鮮紅色到淡綠色，給石頭抹上了一層又一層半透明的色彩。

城里到處都掛著矮人族的無焰燈籠，五彩繽紛的燈光報告著博爾山里漫長的傍晚和黑夜就要降臨。

與崇吉海姆不同，塔納哥是按照矮人的比例來建造的，根本沒有考慮來訪的人類、精靈或龍的需要。門洞最多有五英尺高，往往只有四英尺半高。伊拉龍是中等身材，但如今在矮人族的舞臺上，他卻變成了一個巨人。

街道很寬，人山人海。各種部落的矮人有的忙著辦事，有的站在商店里面或周圍討價還價。許多人穿著怪里怪氣的衣服，比如有一群長著黑發(fā)的矮人戴著狼頭模樣的銀盔。

伊拉龍?zhí)貏e注意矮人婦女，因為在崇吉海姆期間見得不多。她們長得比男人健壯，臉部敦實，然而眼睛明亮，頭發(fā)有光，對孩子輕手輕腳。她們不戴俗麗的飾品，身上只佩一些鐵和石頭做的小胸針。

矮人們聽到刺耳的山羊蹄聲，都回過頭來望著新來的客人。他們沒有像伊拉龍以為的那樣發(fā)出歡呼聲，只是鞠了個躬，低聲說：“鬼魂殺手。”他們看見伊拉龍頭盔上的錘子和星星以后，敬仰的目光瞬間變成了驚訝的目光，在許多情況下變成了憤怒的目光。一些脾氣大的矮人把他們圍在中間，眼睛瞪著伊拉龍，沖著他大聲咒罵。

伊拉龍覺得脊背上一陣刺痛。羅特加接納我的決定在矮人中似乎不大得人心。

沒錯兒，藍(lán)兒同意他的看法，他也許加強了對你的影響力，但付出了疏遠(yuǎn)好多矮人的代價?！覀冞€是離開這兒，免得發(fā)生流血沖突。

索夫和別的衛(wèi)士繼續(xù)往前馳騁，仿佛人群并不存在，為通過另外的七層鳴鑼開道。最后，離宏偉的塞爾貝戴爾神殿只有一扇大門之遙。這時候，索夫拐向左邊，朝著一座大樓走去。大樓靠著山坡，前面有一座防御性的外堡，上面有兩座帶堞墻的塔樓。

這一行人走近大樓的時候，一群全副武裝的矮人從房屋之間走出來，排成密密的一行，擋住了去路。長長的紫色頭巾蒙住了他們的臉，一直拖到肩膀上，看上去好像是頭盔下的防護(hù)帽。

衛(wèi)士馬上勒住山羊，沉下了臉?！霸趺椿厥拢俊币晾垎枈W利克，那個矮人只是搖了搖頭，一手拿著斧子，大步走上前去。

“Etzil nithgech（原注：站?。?！”有個蒙臉矮人舉起一個拳頭喝道?！癋ormv Hrethcarach … formv Jurgencarmeitder no seta goroth bahst Tarnag, d r encesti rak kythn！Jok is warrev az barz leg r d r d rgrimst, Az Sweldn rak Anh in, m gh tor rak Jurgenvren？Né  dim etal os rast knurlag. Knurlag ana …（原注：這個鬼魂殺手……這個龍騎士沒有資格來我們最神圣的城市塔納哥！自龍戰(zhàn)以來，我們部落的咒語是‘安胡因的眼淚’，難道你忘了嗎？我們不能放他過去。他是……）”在很長時間里，他就這樣大吵大嚷，火氣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