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p>

“你能找到媽媽嗎？她到天堂去了。她一定是迷路了。你能找到她嗎？”

“我希望能找到她?！备ヌm克盤著腿，像外公一樣坐在地板上?

她兩眼噙著淚水，晶瑩的淚珠在睫毛上顫動著。此刻，弗蘭克心如刀割。

“是不是因?yàn)樗且活w星，星星就要回到天上去呀？”

身后傳來杰米絕望的嗚咽聲。但當(dāng)她跨步向前時，哭泣停住了。

現(xiàn)在，他需要孩子的信任。所以他把手放在孩子的面頰上，本能地接住這個話題：“有時候，我們會很幸運(yùn)。特別的星星會陪伴我們一段時間。當(dāng)它們不得不回去的時候，我們會很悲哀。悲痛是正常的。你知道嗎？星星永遠(yuǎn)在那兒。即便是白天，它也在那兒?！?/p>

“你看不見它們?！?/p>

“對。但是，它們在那里。它們可以看見我?。你媽媽就去那里，永遠(yuǎn)看著你?！?/p>

“我要她回家。我們要她在花園里和我的玩具大聚會。”

“玩具也喜歡聚會嗎？”

“人人都喜歡聚會?！彼闷饛募依飵淼耐婢咔嗤芸嗣滋?，“它吃小昆蟲。”

“你的青蛙，它喜歡素食還是加巧克力糖漿？”

她的眼睛一亮：“我喜歡吃加巧克力糖漿的東西。你有女兒嗎？”

“沒有，我有兒子。他過去常常吃小昆蟲。”

現(xiàn)在她大聲笑了，拇指也從嘴里拿出來了：“他不敢吃。”

“哦，對，對。我怕他會變成綠色，像青蛙一樣蹦蹦跳跳的?！彼崎e地拿起一塊?板，把它拼接起來，“我喜歡難題，所以我就當(dāng)警察了。我們一直都在解難題?！?/p>

“這是舞會上的灰姑娘，她有美麗的裙子和南瓜?！?/p>

“有時我們在頭腦里解難題。但是，我需要找到每一塊拼板，才能把整個圖畫想出來。你能幫助我嗎？說說我遇到你的那天晚上，好嗎？”

“你到我的櫥柜跟前，我以為你是那個魔鬼呢。但你不是?！?/p>

“真不錯。說說我看見你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我藏在那里好長好長時間。他不知道我在那兒?！?/p>

“那是個躲藏的好地方。那天，你和克米特玩呢，還是玩拼圖游戲？”

“?玩了好多游戲。媽媽不上班的時候，我們?nèi)コ刈永镉斡?。我能在水下憋很久，因?yàn)槲蚁褚粭l魚?！?/p>

他捋了一下她的頭發(fā)，歪頭看了一下她的脖子：“喔，有魚鰓?！?/p>

她眼睛鼓得大大的：“媽媽說她也能看見。但是我就看不見。”

“你喜歡游泳？”

“游泳最好玩。沒有媽媽，羅莎在，我只能待在水邊上。她們在的時候，我才能到水里去。等我長大了就能去了。”

“那天有沒有朋友和你玩？”

“那天沒有。有時候有。”她撅起嘴唇，認(rèn)真地給自己的拼圖裝上一塊拼板，“有時候比利、徹麗、蒂菲會來。但是，那天只?媽媽和我玩。我們睡了一會兒，還吃了羅莎烤的餅干。后來媽媽讀她的劇本。她笑啊，笑啊。還打電話?！R，我喜歡！’”莉薇用惟妙惟肖的大人腔調(diào)學(xué)著說了出來，弗蘭克驚愕地看著她，“‘我是卡莉。我該他媽的把智能投到浪漫喜劇里。就這么說定了?！?/p>

“噢……”弗蘭克從驚愕和贊嘆中回過神來，“你真棒！你的記性真好！”

“爸爸說我要是長一對翅膀，我就是鸚鵡了。我記得好多好多的事兒呢。”

“我打賭你肯定記得。記不記得你什么時候睡覺的？”

“我應(yīng)該在八點(diǎn)鐘上床。小雞八點(diǎn)鐘就進(jìn)窩了。媽媽給我講一個公?的故事，她有老長老長的頭發(fā)，住在一座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