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五十分
我從不確定自己是否相信神的存在,即使是以前在上主日學的時候。每次到教堂,我都會抬頭凝望彩繪玻璃前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我覺得他很可憐,因為那樣的酷刑一定很痛。我知道他是個善良的好人。但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萬能的神,會讓自己的兒子受這么多苦,為什么法力無邊的他會讓別人如此欺負自己的兒子。
我當時,甚至現(xiàn)在,都相信交纏指頭,以及茉莉的石頭,絕對與向神祈禱這件事情一樣可靠!或是不可靠。我實在不應(yīng)該這么想,因為如果沒有神就沒有天堂。而今晚我非常希望有個天堂的存在,就像爸爸所說的,人死后會開始一個新生活,死亡并不是一個句點,我們會在那個新世界里再度相見。
當茉莉因猩紅熱臥病在床時,我和查理才發(fā)現(xiàn)雖然茉莉的石頭預(yù)言讓我們失望,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石頭也說明了一個事實:我們?nèi)诵袝r確實都是好運連連,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以前,只要我們?nèi)艘黄鹑ド闲5妮爡^(qū)打獵,就不會被抓到。雖然我們有幾次差點被蘭伯和他的狗給逮住,但我們的把風系統(tǒng)總能及時發(fā)揮效用。不管怎樣,我們總會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然后順利脫逃。但是第一次茉莉沒跟我們?nèi)メ鳙C時,我們馬上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麻煩,而且錯都在我。
我們選了一個很適合打獵的夜晚:那晚沒有風,所以我們可以清楚地聽到來人。
如果茉莉跟我一起把風的話,我根本不會睡著,每次我們聽到蘭伯和他的狗時,查理還有相當充裕的時間可以離開溪流,最后都能成功脫逃。但是這一天,我的注意力渙散,我在老地方--查理在下頭撒魚網(wǎng)的那座橋邊,為自己弄個舒服的位置,也許是太舒服了,所以我才坐沒多久,就不知不覺睡著了。我不容易入睡,但一旦睡著就會睡得很沉。